于若菊正视前方,没有说话。
封闭的马车里,即便没有撩开帘子,也能从声音感受到外面的气氛。
尉迟文突然坐近了,几乎亲密无碍的距离:“你那个小板车呢,好久没见过了,第一次你可是在那上面把我敲晕的。”
于若菊往后挪了两寸,靠到了侧壁,她面不改色,坦然承认:“停在后院。”
男人弯过腰。他一手撑到了她边上,一手指了指颈侧:“打得这?”
于若菊瞄了眼他指出的地方:“忘了,可能是这吧。”
她真的记不得,是左边还是右边,但这个人眼角的无耻弧度,倒是分毫没变过。
“没错,就是这,我还记得,”他揉了揉脖子,面露痛苦:“疼啊!”
于若菊弯唇,没有拆穿他,问他:“还疼?”
尉迟文直勾勾看进她眼里:“疼啊,下手那么狠,怎么不疼,我又不是武夫。”
于若菊盯着他,就看他装模作样地演,发笑。
尉迟文沉吟片刻,认真的说:“你能不能好好抱一下我还发疼的地方,让我那里舒服点?”
都是计谋,于若菊冷哼,但没有拒绝,伸手环住了他。
尉迟文顺势靠过去,也搂住了她,心满意足:“哎,这就对了,这样就舒服多了,变得不疼了。”
于若菊心想,再冷若冰山的人,也许都会被这个人弄的破功。
“我感觉自己终于像活着了。”他嘟囔。
什么奇怪结论,于若菊问:“之前死了?”
“差不多,”尉迟文否定:“就像野草一样,自己活自己的。”
“野草挺好的。”什么都可以不想。
“确实挺好的。”
“我书房里放着的花,你知道吧。”
“见过。”于若菊依稀回忆起,是一盆很漂亮的菊花。
尉迟文开始信手拈来的胡说八道:“他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惜你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而且对他的声音也视若无睹。”
于若菊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是我养的花。”尉迟文总是能把主题拐回自己身上。
于若菊佯装松手:“这样啊,那你平时多和他说说话。”
“别啊,我要和人说话,和花说话干什么。”尉迟文把她按回去,支起脑袋,面对面,一眨不眨看她:“对不对。”
于若菊失笑,打量他:“哦,那你为什么能听懂植物说话?”
尉迟文也跟着困惑埋头找:“是啊,为什么。”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