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萧晏礼忍不住大笑出声,在太监带着不解和恐慌的眼神中,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愉悦:“公公说的是,我知晓了,这般盛宠,纵观古今,也就只有这一位了吧。”
太监被他吓得不轻,讷讷点了点头,赶紧跑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萧晏礼,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下颌也微微绷紧。
刘杰被抓,皇帝看来对太子也并没有起疑,废太子之事便无从谈起。
江稚鱼这一出,又将他逼上了一个绝路。
一千两百两黄金!不是白银!
纵然他是皇子,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遑论他从前还是一个痴傻的皇子,哪里来的钱财?!
恢复神智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便能一口气拿出一千两百两黄金?!
盛京中的人也不是傻子,由得他这般糊弄!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书房猛灌了几口凉茶,把心头躁动的怒火压了下去后,脑中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江昭容书房中看到的那封信。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被安置在深山,并无多少人见过她们的面容。
活下来的当真是前朝公主吗?
萧晏礼忍不住想。
放在茶杯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砰”的一声,茶杯被他生生捏碎,碎片难以避免地划伤了他的掌心,鲜血也缓慢流淌了出来。
痛意唤回了萧晏礼的神智,他张开手,看着流出来的血,脸色阴沉不定。
有些事情禁不起细思,但这件事关他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查清楚!
萧晏礼眼底弥漫上了疯狂。
……
离科举举办的时日越近,来许府前送礼的人便越多。
许是江稚鱼敲打翰林院那帮人的话传了出去,来送礼的都是面生的,绝口不提自家主子,放下东西就跑。
脚底抹了油一般,逮都逮不住。
江稚鱼并未露面,许言礼也吩咐门前的阍人不许将东西拿进来,所以那些礼便齐齐堆在了门侧。
饶是如此冷待,前来送礼的人也还是络绎不绝。
为保清静,也为了向皇帝打消疑心,江稚鱼干脆便直接请旨住进了宫里。
如此一来,他们才消停了下来。
送礼消停下来后,奏请皇帝立后的折子便又多了起来,先前是因着皇帝病重耽搁下来,但如今皇帝已然痊愈,立后一事便该提上日子了。
皇帝看着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奏折,眉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
看了看一旁不请自来帮忙处理奏折的贺言庭,又联想到自己‘病重’时过的安生日子,皇帝忍不住开了口:“朕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稚鱼在贺言庭身后探头看着前线传来的战报,头都没转一下。
他这几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起初江稚鱼和贺言庭还应他几声,到了后来,知道皇帝是在无病呻吟,两人也懒得理了。
见无人回他,皇帝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江稚鱼顿了一下,指着战报问:“瓦剌那边领军的是不是叫岱钦?”
“正是,”贺言庭轻声道:“怎么了?此人可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