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很快就通过学的很快的待人接物,在行市中略有名声成为小头目,也缩衣节食逐渐还上了大部分乡里的欠债。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被一个天上意外掉落的馅饼砸到;一位香药商人有意招婿。
当然了,这其中并不是没有其他隐情的。虽然明面上的说法,是这位苏姓香药商人年事渐高,想要回乡养老,然而膝下仅有一女,又不想另旁支族人过继家门;所以就只能招个上门的女婿延续家业。
但是实际上隐约透露出的内情,则是这位苏氏女少不晓事,交游在外时为登徒子所骗,珠胎暗结之后对方却人间蒸发。因此,眼见的腰身难以掩饰,家丑不可避免流传在外,这才专门招婿回乡养老。
尽管如此,宁弈在初见对方楚楚可怜之态,还是不免为之深深打动;而一时间热血冲头答应了这番亲事;自此成为了苏氏的上门女婿。当然了,比受人歧视的赘婿好一点的是,他只需择一子从母姓。
因此,随着新妻回到扬州老家的宁弈,也委实在新安家的地方,过上了几年相当优裕自在的日子;并且将七月早产生下来的女儿,视若己出而抚养如亲;然而他后来就发现,妻子心思始终不在自身。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宁弈对这场婚事所求不高,也能够将就度日下去;然而他后来又发现,妻子居然又与过往藕断丝连;甚至带着女儿去见对方。而岳家却对此装聋作哑;乃至暗地代为遮掩和隐瞒。
所以,一下子心灰意冷的宁弈,干脆就整日不着家的浪荡在外;自暴自弃的混迹于私娼土窑之中;然后阴差阳错的遇到,上任微服暗访民间的府尹苏彦文;也就此为之折服,再度振作起来自谋前程。
紧接着,宁弈就被本府的馆驿巡官找去,询问他出身并考教几句之后;就顺势让他补上了桥关驿刚病亡的驿丞之责。而这驿丞,虽是不入流的下吏,并迎来送往诸事繁杂,却是实实在在的员内吏班。
而且位于天下富庶的江淮之地,尤其是繁华胜地的扬州境内;身为驿丞的事务固然巨繁,但是同样也是底层广大吏员中,油水充足的重点肥缺之一。手下管着数十、上百号,各色职分的杂役、夫子。
各种物料采买和畜马供给,就是一大笔的出息。而当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以事公为由征发和传召,附近十多处村庄中的壮丁,前来协力或是承当临时劳役;至于谁去谁不去,便是身为驿丞的权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