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邺面露惊讶,“三万两银子?韩建能拿得出来吗?”
朱全忠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韩建将皇帝扣押在华州长达数年之久,借机大肆敛财,搜刮了数百万钱,区区三万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一旁的张浚言辞恳切地劝谏道:“大帅,韩建曾经与李茂贞勾结,妄图废除皇帝、另立新君,其野心勃勃可见一斑,如今他不但抛弃盟友落荒而逃,还强行霸占城池,这种人必须除掉,以免留下祸根。”
司马邺收下了韩建的贿赂,自然要替韩建说些好话。
“大帅,韩建手下仅有三千多兵马,对我们构成不了太大威胁,而且他与李侃关系破裂,只能选择投靠我们,将蔡州让给他,正好能协助我们抵御来自襄阳的敌军。”
张浚却是毫无顾忌地反驳道:“韩建强占蔡州,这明显是对大帅权威的蔑视,怎么能轻易用钱来解决?要是这样做,其他带兵将领们会怎么看?难道他们也可以随便租借州县吗?”
司马邺有些心虚地回答道:“韩建不是已经派使者到汴州向您谢罪了吗?”
张浚冷哼一声说道:“这么严重的事情,仅一句轻飘飘的请罪就能了事?这次如果不杀鸡儆猴,以后怎么能让众人信服?”
朱全忠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韩建目前还不能杀。”
张浚皱起眉头说道:“既然韩建不能杀,那不如杀了李巨川。”
朱全忠一愣,疑惑地问道:“杀李巨川有什么用?”
“大帅,李巨川是韩建的得力助手,善于出谋划策,许多阴谋诡计都是他想出来的,杀了李巨川,韩建就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对我们的威胁就大大减少了。”
朱全忠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说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们这个时候没有理由杀李巨川。”
张浚露出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大帅,理由可以找韩建要啊!”
朱全忠听后,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张浚冷静地解释道:“大帅可以向韩建施压,要求他对这次占据蔡州的事件负责,如果他想要推卸责任,那么就必须找出一个替罪羊。而李巨川作为韩建的心腹谋士,自然成为了最佳人选,只要韩建将责任归咎于李巨川,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处置他。”
朱全忠听后,仍然心存疑虑,“可是李巨川毕竟是韩建的智囊,韩建未必会轻易出卖他,如果韩建随意推出一个人来交差,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张浚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缓缓说道:“据说当初诛杀四位亲王的主意就是李巨川提出的,如今李晔在汴州,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如果韩建推出来的人并非李巨川,那么我们就可以出兵威逼,迫使他交出真正的罪人,这样一来,既能维护大帅的威严,也能让韩建明白我们的决心。”
朱全忠眼前一亮,微微颔首,“好主意,韩建这个人不能不防,那就麻烦司马将军再去一趟蔡州,这次带上五千兵马,可以透露一下是皇帝李晔的要求,若韩建不允,那便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