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矛盾,如同双刃剑,在她的心田上缓缓切割。她渴望答案,却又害怕揭晓的那一刻会带来无法承受之重。这一夜,对她而言,既漫长又短暂,每一刻都在期待与忐忑中缓缓流逝。
最后,徐竟骁竟是彻夜未归,陈书让轻一带回消息,只道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第二日,周嘉清又是从早坐到晚,轻一风尘仆仆,带回的仍是那句:“王爷一切安好。”
转至第三日,府邸之外,车马辚辚,访客络绎不绝,皆是闻得徐竟骁苏醒,特来探望。
可是众人都进府片刻,却未见徐竟骁,周嘉清以徐竟骁病后体尚虚弱,需静养为由,婉拒了每一位欲入内探视的宾客。
此言一出,众人虽略有遗憾,心有不甘,却也深知徐竟骁的威严,无人敢轻易僭越,更不愿扰其静养,遂纷纷收敛好奇之心,面带理解之色,默默作罢。
正当周嘉清欲送宾客离去之际,行至院中,怎料,府门之外,一道身影悠然踏入,便是徐竟骁,他的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凛冽之气,既有着病后初愈的几分柔弱,又不失往昔的沉稳与威严,让人不禁侧目。
他未曾在院中做任何停留,更未对周嘉清投以一丝寒暄的目光,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只紧紧锁在身旁那位女子身上,她体态轻盈如风拂柳,面容被一层面纱遮掩。
两人,一前一后,无视了四周投来的诧异目光,径直迈向屋内,留下一串令人遐想的背影,和满院惊愕的目光。
这一刻,全场静默。
看来,周嘉清这位王妃之名,竟是如此名不副实,对府中大事竟一无所知,连王爷未曾归府都未曾察觉。
前段时间,她还大言不惭地宣告“王爷不会纳妾”,言辞间满是自信与骄傲,转瞬之间,一切承诺皆成泡影。
目睹这一幕,周嘉清脸色骤变,她匆匆转身,对身旁的徐嬷嬷吩咐,让她代为照应那些宾客,自己则带着满腔的酸楚与凉意,黯然离去。
她心中百转千回,设想了无数种与徐竟骁重逢的场景:或许,他会将她视作异类,避之不及;或许他将会冷淡于她;甚至,一纸休书。
这些,她都能接受!
即便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周嘉清遭遇难堪与误解,她亦能强颜欢笑,淡然处之。
可是,最令她始料未及,莫过于徐竟骁,他竟携一女子归来,未留下一丝解释,更无半点温言软语以慰她心,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了!
这一幕,震碎了她所有关于未来的美好幻想,她不由得想,或许,徐竟骁已经因为那些事,对她厌恶至极了!
紧接着,一个声音喊住她,似乎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十分的清脆,却似乎又有几分低沉,合在一起,便显得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