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清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那火,来得突兀,烧得她五脏六腑皆为之震颤:“你怎会如此想我?”
她为神秘女子的事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为徐竟骁得知她的身份而忐忑不安,她以为能坦然面对,每次到了想要倾诉的时候,却在面对徐竟骁那深邃眼眸时,所有的勇气似乎都化作了逃避的烟雾,每一次欲启齿的瞬间,都悄然咽回心底!
她以为徐竟骁知道了会主动来问她,可徐竟骁什么也不说!
又因为她不能帮徐竟骁的忙而自责不已,从始至终,关于太子大婚那夜发生的事,徐竟骁从未对她吐露过只言片语,让她不禁揣测,自己是否从未真正踏入过他的世界,成为他心中可信赖之人!
即便心存疑虑,可她依旧愿意帮助徐竟骁,她为了能帮助东秦没有后顾之忧;还有,她为了能寻得解毒的良药……
这所有的一切,愈发沉重,她累了……
周嘉清的怒火如被狂风骤雨点燃的野火,再也无法遏制,她声音颤抖而坚决:“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和旁的女子在一起,为何我就不能和吴连成赏月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徐竟骁闻言,眸光骤寒,身形一动,犹如猎豹捕食般迅猛,瞬间将周嘉清拉至自己胸前,动作之猛烈,让周嘉清不禁踉跄几步,幸而,他及时伸出右手稳稳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同时,左手指尖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力度中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你问我凭什么?”
他的话语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哪怕,我真的和那女子有什么,也没有关系?”
“或许,你就不该去求取那道赐婚的圣旨!”
徐竟骁闻言,动作微滞,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周嘉清顺势滑落,坐在了榻边,那“或许”二字在他耳中回响,似乎带着无尽的疑问与试探。
“或许?”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周嘉清,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淡然:“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对吗?”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言罢,徐竟骁没有再停留,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外,他已经不需要任何答案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去时的余温,以及那句沉重的话语,久久回荡,无法平息。
周嘉清孤影独坐于榻边,窗外月光似乎也难掩室内凝重的氛围。
春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方才她在外屋,里头这二人的声音也没刻意压低,倒是被她一字不落地尽归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