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请求居然在审配和逢纪的促成下得到准许,这让我颇为意外。
还是郭嘉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这两个家伙没安好心,我走了公子要特别小心。”
原来把我当成李世民,想把我身边的人一一的调走。
果然,郭嘉刚走,周仓就被调去守城门了,他升职了,接替了审荣的位置。
不过我轻易地看不到他了。
就可气的是田丰,居然被审配和袁尚保举到清河郡去做太守了,
我估计父亲可能也是不愿意看到他,才把他支的远远地。
张绣来到冀州后,做人异常小心,等闲的时候我也见不到他。
和我关系不错的就只剩下一个崔琰,在父亲面前说话还有点用。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甄宓还在娘家住着。
十一月的天气,森冷彻骨,北风呼啸,冰封千里。
寒霜布满冀州城城头。铠甲穿在身上,能把人的心冻成一块铁板。
黑龙骑依然驻扎在城外,几个月来我和这班兄弟也没有见过面。
听说昌豨和朱灵被调到孟岱的平叛军中去了。管承随沮授之子沮鹄去并州催督粮草了。
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也没谁事先给我打声招呼。
这几个月来,我从没间断过去老爹那里请安。
间或,遇到老爹身体不好,或不高兴的时候,便引吭高歌哭上一段。
他每次都多少会受一点感动,谁知道这招不能老用,时间长了,竟然被袁尚给学会了,一不小心,老爹的面前又多了一个孝顺儿子了。
那位田姨娘,我每次去都能看到她,她陪伴在父亲左右,把父亲缠的骨瘦如柴精神日渐萎靡。
每次她见到我都保持着亲切的笑容,没有半点羞涩。
仿佛,那天我在木屋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她。
那天我回去之后,就给开了一个壮阳补肾的方子,然后出门。
外面正下着入冬以来的头一场大雪,强劲的西北风搅动的棉絮似的雪花肆意旋转。
打扑着夜行人的脸颊和眼睛,天空和大地迷茫一片。
我走到父亲的寝室门前时,田姨娘穿着血红蜀锦棉袍,俏生生的立在雪中和一个丫鬟看风景。
我挥手示意丫鬟下去。
沉着声道;“你要知道节制,父亲年纪大了,你会害死他的。”
田姨娘一愣,旋即明白,眼中射出委屈的光,幽幽道;“不是我,是将军他——”
我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想清楚好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万一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想来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田姨娘深深地点了点头道:“你——我会的——你冷吗?”
我扭过头不看她,把一张方子递到她的手上道;“就按照这上面煎药,每天两次,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