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公子,你等下走,我有话讲。”她的声音很幽怨。
寒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娇嫩的肌肤立即嫣红。
“说吧。”我转过头去。
“我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吧,永远都不会。”她说完,就转身走。
几滴晶莹的泪珠被风吹到我脸上,比雪还冷。
我走出大将军府邸,又转折走上冀州城大路,脚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嚓嚓嚓响着,挺直的腰杆上,手上和脖子感到雪花融化的冰冷,天上的雪还在下着。
进入两扇敞开的厚重楠木大门时,胸膛里砰然心动,一股滚烫充斥全身,有种久别归家的寂寞感觉。这是蔡琰的府邸。
一个娇俏玲珑的小丫头听到院中有人,就出来看。
她以前是大将军府的丫头,认得我。
于是通报了,把我引进门。
蔡琰温柔的给我斟上一盏金黄色的茶水;“你赶巧了,这茶叶是刚刚结下的雪花水冲泡的,尝尝。”
我呷了一口茶,清香扑鼻,热流咕噜噜响着滚下喉咙,顿觉回肠荡气浑身通畅,嘴里淡淡的说;“雪水还不就是水吗?”
幽州回来的路上,我和蔡琰的关系发生了深刻变化。
由陌生而熟悉,从羞涩的师姐师弟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良朋。
回来到现在,我只来过三次。
头一次安排她住进来,
第二次是月前,给她送来一些,
冬季的衣物,是母亲的意思。
这是第三次。
蔡琰不怎么出门,每当阴雨绵绵的憋闷时日,
她的书就看不下去,诗也做不成,
思绪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俨然的把我当成了了知大汉朝局势动态的通风口。
上一次来的时候,聊了两个时辰,
她问了一百三十五个问题。
除了不知道的,我一一给了答案。
手中一杯茶,面前一盆炭火,十几盏不算昏暗,但也并不明亮的烛光。
说了几句闲话便无语,各自心中有事,便这样对坐着,也不觉得有任何尴尬之处。
两人心里都明白,其实只有真正的信赖无虞的关系,才能达到这种去伪存真的真实境地。
我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喝着雪水冲下的茶水,发现蔡琰给我格外殷勤的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