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席敬注意到旅儿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旅儿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木然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席敬心里清楚,旅儿并非真的脑袋空空麻木不仁,她一定已经猜到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席敬迅速将目光从旅儿身上移开,转而停留在藏莨身上。藏莨此刻正紧盯着云景殊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也在观察着这个陌生人。
看到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竟然有着如此坚定的心志和敏锐的观察力,席敬不禁感到有些吃惊。他暗自心想:“此子年纪尚轻,便已有如此心境和洞察力,实属难得。若是加以培养,日后必成大器。”想到这里,席敬对藏莨多了几分关注。席敬知晓景殊并非演戏,他确实今日强装无事,却因周遭能量异动,只需一点,便能让他浑身难受。而这能量异动的来源除却宣渊之外,并无他处。
“殿下好些了吗?”藏莨总算是开口问道,他瞥了眼旅儿,等着景殊回答。
景殊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轻声道:“无妨无妨。众位不必紧张,我这是从小有的小毛病,积累至今,不死已经算是好活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旅儿关切开口说道:“殿下身子要紧,今日夜深不便再聊,来日我们再说。”
众人木然,见旅儿似乎有所持,不由任何人开口。藏莨看不懂这种氛围,只知道景殊话口停在了指责旅儿身上,说旅儿拿脸争权。说起用脸争权之人,非石樱琨满不可,但不论如何——不配位,确实是四殿下云景殊的本意。
即便藏莨心中知晓楠涂族族长之位未必真能落在自己手中,要用攻击性的话术将人伤害,也定是不对的。况且这不利于他与旅儿之间的关系缓和,他开口道:“四殿下说——”
话语还没说完,周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众人惊愕不已,尚未回过神来,这阵晃动却又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遏制住了一样,瞬间便止住了。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作为东道主的山旨心头一紧,急忙朝着门口望去。只见自己的心腹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他们七嘴八舌地报告着周遭发生的事情,并猜测着可能导致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