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心中猛地一动,随即丝丝缕缕的心疼起来。
“看看你手指。”说着,宋煜拉个小凳子坐在沈江姩身边,把她手拉过来,看着被碎玉割破的手指,后来全东宫大夫排队给她看了手指,沈江姩也不知宋煜在做什么,他好像没有嫌她割腕没出息,反而挺怜惜,他轻轻对着她手吹了起来,“给你吹吹。”
沈江姩说,“你就这么喜欢给女人吹手吗?你给你爱的梦儿去吹吧。”
“你今日早些说腕子疤痕是因为孤王剪的,孤王就不给她吹手了。”宋煜拉过她手腕,摸着那紫红色的疤痕,他低头将唇压上去,接着他眼睛猩红的问她:“疼吗,还疼吗?”
沈江姩想起当年她拿起剪子猛地剪断了动脉,血喷了满墙都是,她摇摇头,“多少年了,早就不疼了。”
宋煜抬起手摸着她的眸子,“当时疼吗?”
“当时...当时也不疼。”沈江姩坚强的不让眼睛的泪珠落下,他一问她就觉得所有委屈似乎都不委屈了。
“你明明那么娇气,为什么剪了腕子不疼?”宋煜原想以为这疤痕是为周芸贤留的,希望她用祛疤药,当下他认为没有必要祛疤了。这是他珍视的疤痕,是她爱过他的痕迹,若祛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呢。
在她生命里,有一道疤痕是因为他,也好啊,不然经年后,就忘却了他这个人了吧。
“因为想去看看你。但血放的太快了,我没走出门,已经倒了。很没用对不对。”沈江姩说着笑笑,“别问了,都过去很多年了,不想提了。”
“问最后一个问题,当年对我的这份感情,和如今对周芸贤的这份感情,哪个更深刻一些。”宋煜问。
“和阿郎的吧。毕竟他冷落我七年,你也知道爱而不得多么不甘心吧?”沈江姩说了慌,因为她不可以留在宋煜身边成为他的负担,也不愿意让他在她和邱梦之间为难,她看得出来,他对邱梦很敬重。
宋煜眉心痛苦的纠结,“他参你满门,对你百般亏待,为何仍爱着他?”
沈江姩希冀的望着宋煜,“因为阿郎为了我而轰走了外室。阿郎说可以给我一个名正言顺。”
宋煜想起邱梦的七年照顾扶持之恩,他做不到轰走妾室,想起薛氏曦文的构陷,想起母仇未报,他亦暂不能公然给臣妻罪女一个名正言顺,他能给的是将她留在身边,暂时的委屈,“孤当下不可以。”
“你一个都做不到。我为什么不喜欢阿郎。我可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舍弃一个稳妥的当下。”沈江姩抿着小嘴与他笑了,“既然肯让利用,你几时领我去见皇后,快过年了,你们都在准备过年,我的家人可还在牢里呢。”
宋煜心里很不舍,他比她年长几岁,他不知她是否有相同感受,他知晓她家人出狱的那一刻就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他很矛盾,想速速帮她,也希望多留她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