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得王女令信入场,先兵后礼镇压了陈放山,令众人搁置分歧,重新救火。
火场烟雾缭绕,别无长物。幸而陈家二位侍女机敏,学了她家姑娘做派,以军装换下外裙,献给帷幔中二人遮羞,借机讨好罗绮,继而缓和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伸手不打笑脸人,罗绮与盏盏人手一条长裙,缓步靠近帷幔,靡靡之音顿止。
梁红叶青丝成绺,紧贴玉背,仍难掩左背青紫淤痕,右腰红肿鞋印。战靴硬底,泥沙粗糙,那一脚含恨而出,踏破皮肉,鞋印暗黑渗血,即便如此,仍未能将二人分开。
盏盏主动送上衣服,拉扯红叶起身,手下却传来痛苦叫声。
罗绮心知不好,借故查问前情留下二位侍女,顺便隔开陈放山嗜血的目光。
两女容颜相似,语速惊人,更不知避讳为何物,三言两语将事故说透。
罗绮以温泉水路有异为由,特令竹棒护卫全力疏通。另派陈放山领队拆屋救火,因为他那惹祸精一般的妹妹很可能潜水溜进屋舍。
闲人散尽,罗绮用衣裙遮住袒胸露乳的两位野鸳鸯,拾起红叶一条手臂,凝神诊脉。
被人近身围观,捏腕诊脉,梁红叶本就潮红的脸上几乎滴出血来,强压的呻吟声冲破喉管儿,飘散在夜晚的烟尘里。
盏盏似乎不喜某人轻慢问诊,照着耸动如筛糠的腰肢踹了一脚,幸而罗绮见机行事,将这脚拦下,以免旧伤未愈走叠心伤。
梁红叶分外紧张,如同一只躲鹰的兔子,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惹出剧烈反响,拧腰躲闪之时牵动肢体,难忍骨酥之音。
罗绮沉声道,“盏盏归位!你也跟了我有些时日,眼下该是考校手艺的时候。下面那男子归你。”
盏盏小嘴一撅,捏住那人肩膀使劲儿拽,又惹红叶痛叫,“别!求你!我们着了别人的道儿,眼下一时半刻恐怕分不开的。”
陈家侍女暗道糟糕,借故寻觅自家姑娘,携手退远。
盏盏近来脾气见长,还想挖苦几句,被罗绮瞪了一眼,方知消停。
罗绮拧身换过一条手臂,探寻问道,“你们似乎中了毒?但这毒并不致命,若是寻常用法,节制用量,可添闺房情趣。眼下用量太过,有掺杂许多补药,恐非等闲可解。”
梁红叶劳作半晌,汗如雨下,声音变得嘶哑,“补药是我们自己服下的。当时未曾料到火灾,更不知会被人揪出来示众。洛……表哥他兴高采烈之时突然晕厥,怎么也无法唤醒,而……我们一时难舍难分,终究被摆到人前……”
罗绮暗叹一声,拦住红叶,示意盏盏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