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姑娘一言不发,回手抽出三根银针,细如发丝,长约半尺。
盏盏挑着针尖儿送到红叶面前,“他吃多了虎狼之药,气血过于凝结,引起肢体末梢畸形肿胀。要么放血,要么泄气,消肿化瘀之后自会醒转。”
夸张的银针,冷冽的话语,无不令梁红叶惊惧,似乎忘了自己羁绊在身,挣扎半晌未果,哼叫声中趴低饮泣。
盏盏手搓银针,绕着二人亲密无间之处围观半晌,忍不住抢过罗绮的活计,“你却相反。同样吃了不少妙品,却因动情太过,泄气太多……眼下已然强弩之末,全靠药力透支的一口精血强撑,一旦泄尽,性命堪忧!”
梁红叶丰润的面色渐渐惨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兀自扭摆律动。
罗绮不忍见这副可怜神色,转问盏盏,“让你诊脉,摸针做什么?”
盏盏揉捻三根银针爱不释手,得意忘形道,“男子气血凝结至肢体肿大;女子泄气太甚,为防枯竭,身体自发锁死通道而求生。若要救命,必然先将二人分开。
此针神妙,可入男子尾椎,绝其肾阳,肾气一断,肿胀自消,退缩自如。
或入女子玄府,强开众妙之门,门户通达,往来无虞,两难自解!
当然,强开门户之法过于暴虐,能开不能关。这俩人只有一个醒着,让醒的人选呗!”
梁红叶越听面色越白,神色晦暗,身躯颤动不止。终究强笑半声支起上身,缩手将秀发粗略盘起,又借泪水洗了素颜,“表哥志存高远,万不能年纪轻轻……还是刺我,我受得住!”
“哎呦!”
盏盏挨了打,痛得抱头鼠窜。
罗绮夺过三根银针,“也不知你整日和冷香在一起学些什么?诊病的本事尚可,疗伤的能耐差强人意,尽是阴邪路数,难登大雅!”
她将细针揉捻开来送到红叶眼前,“盏盏顽皮,你莫放在心上。她诊得不错,却开错了方子。”
红叶散发而泣,软软拜倒,头发盘得不行,手劲儿太小。
罗绮耐心解释道,“道理几乎相同,但手法可以温和些。银针细软,边刺边旋转,辅以灵力滋养,别有一番妙用。
一针刺在他后腰三寸,一针刺在他脐下四指,双管齐下,淤血可散。最后一针刺在你身,自下而上斜入三寸长短,既可保精气不漏,又能疏通内外……依此法行事,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一定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