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萍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何况在这件事上,她也不觉得自己理亏。
没在饭桌上提,只是想在孩子们面前,给易玲留两分颜面。
“你嚷啥?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行啊,要不把人都喊来听听,你们易家干的哪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易玲自知说不过裴文萍,转头向陈父陈母示弱,“再怎么样,我也是陈家的媳妇,你们就任由她一个外人这么欺负我吗?”
陈母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是没吭声。
易家一而再再而三上门借钱就算了,还在大年初一的触霉头,她心里也是有气的。
陈父心里同样不痛快。
当初易进宝上门借钱,说得天花乱坠,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就能挣到大钱,把欠陈家的钱还上。
结果才半年五万块就这么亏没了,还敢厚着脸皮再提借钱。
他陈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用他儿子的命换的!
简直欺人太甚!
见两老口都不肯帮自己说话,易玲心凉了半截。
这时,听到动静的陈良也走了过来,问是咋回事。
裴文萍也不绕弯子,直接把同两老口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陈良,你现在安稳捧着自己的铁饭碗,没因为手里有了点钱就瞎折腾买卖,我觉得挺明智的。毕竟不是谁都是做生意的料,好好守着你哥留下来的遗产,下半辈子吃喝肯定是不愁的。”
裴文萍表面是在夸陈良,但谁都听得出来她是在嘲讽易进宝——没本事没钱还想装比。
易玲气得眼泪哗哗的往外流,“是,我娘家人是有求于陈家,可我们两家是亲家,有困难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裴文萍冷笑,“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轻巧。陈沂死了还没到一年,你们易家就从陈家拿走了八万。”
“我也不跟你废话,就问你一句,这八万块你们易家准备啥时候还?怎么还?拿个章程出来。”
易玲咬着唇,泪眼汪汪的看向陈良。
陈良为难的将头偏向一边。
眼见丈夫也指望不上,易玲剩下的半截心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