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巧叔的话,我更加确信,自己是在某个不知情的时刻来过这个地方。
“那您和管夫人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我并不打算放过任何可能探寻到的线索。
“很多年了吧!那会儿我们还不叫她管夫人。那年管夫人第一次送她母亲来这家养老院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素人。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听护工们说起,她离了婚,独自抚养老太太,别的我倒知道的不多。大约过了三年左右,有一天,管夫人突然换了身装扮,她打扮得像是一个阔太太,身旁还跟着一个你,来时还给我们这些无关之人带了许多礼品。而且,那一天,她向这家养老院捐出了一大笔钱!所以自那以后,我们便开始叫她管夫人。”巧叔说起,便在铁栅栏门前一个木凳上坐下,双眼一直望向我来时的路。
“我那时是什么样?”听闻巧叔提起毫无半点记忆的另一个我,我立即向他追问道。
“你那时面无表情,无论是看谁眼中都没有半点波澜。从来不和旁人打招呼,有时甚至连管夫人的话都不听。管夫人只告诉我们她的母亲是你的外婆,以后你会经常来看你外婆,别的什么也没说。”巧叔对于另一个“我”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那你们为什么叫我江姑娘?”我继续追问着。
“不知道,你自己登记的名字就姓江。昨天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叫住你。”巧叔的神情很是平静,并不像撒谎。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姓唐?”,我像是一个审问犯人的刑官,并没有半点求问的意思。
“管夫人说你姓唐,让我不要叫错了!可我终究是上年纪了,脑子糊涂记不住事儿,还是叫错了。”巧叔的话中有些懊悔,随即右手重重地拍打在他的右腿之上。
离开养老院时,我向巧叔预约了行程。我告诉他,一个礼拜以后,我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