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只是一个藩王,不是皇帝,可担不起挑起四国大战,置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罪名。”
他又重复了一句。
“咱只是藩王呐?”
一个拥兵自重的藩王,一不小心便成了皇帝口中的反王。
或许皇帝陛下也在等一个能把他定义成反王的罪名呢。
攘外必先安内,历来帝王多是如此。
天下大乱在即,自当是人人自危。
扶植董奇赞做傀儡,本就已经是一步给自己留后路的险棋。
伴君如伴虎,他没有谋反之意,可不代表皇帝能放心自己。
董奇赞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抱太多希望,权当随便在路边撒一颗种子。
生根发芽了便是惊喜,石城大海了也无所谓。
若是他不遗余力的去扶植董奇赞,那位高居庙堂的陛下会如何想?
所以有些事情可以去做,但不要太过执着,成与不成,都要摆正心态。
当你执着于捡起砂堆中的芝麻时,丢掉的可能是怀中的西瓜。
话说到这份上,瞿双瑞也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正如王爷所说,他只是一个藩王,寄人篱下的藩王。
屋檐下能容你一人已经不错,若是你还想拉来七大姑八大姨,主人家会怎么想?
这些人是想要抢了我的家?
即使不挥起屠刀,心中必然也会芥蒂。
“王爷,可是世子还在吴国。”
已经磨好好刀的谢巩用上好的云锦包裹住刀身,轻轻捏住刀的两面,抹过刀身。
磨刀石打磨之后,沾满锈水的刀身在云锦的擦拭下,绽放出耀眼寒光。
“这兵刀本王一直好生保养,还是生锈了。”
“今日拿出来一磨,瞬间光亮如新,毕竟底子在哪里。”
“若是一柄新刀条,不好好打磨,紧急用到时候,可未必能磨快。”
瞿双瑞明白谢巩的意思,当即抱拳道:
“王爷,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巩不忘叮嘱道:
“能不出手便不出手,看看他如何应对这必输之局。”
“是,王爷。”
等到瞿双瑞离开之后,谢巩一直平淡无波的眸子之中绽放出了一点寒芒。
他属实想不通西陵皇帝为何会放柳宗离开京城,与笼子里的虎谋皮,总比放虎归山的好。
还是说苏诚真的是柳继祖安插中域的一颗棋子?
不过想到李沧澜,他又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以李沧澜的脾气,断然不会臣服于四国。
“中域这汪水比想象的中的还要浑浊数倍。”
“也罢,就当给吾儿练练手了。”
说不惋惜,指定不可能,若是董奇赞这吴王能站稳脚跟,将来面对天下乱局,他便多了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