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听着,语气、停顿竟大差不差。
“愣着干什么。”
程富饶训斥一声,手搭在狗剩手臂上,向外走。
听他吩咐,“明儿,立哥吵闹去河边,也莫要去,等养好了再说。”
“明白,老爷。”
擦了擦冷汗,狗剩虚脱的瘫在地上,他一回头竟看到立哥倚着门框,看着程富饶的背影。
这吓了他一跳,狗剩连忙窜起来,把立哥推进屋内,哭喊道:“立哥,不能出门,让别人瞧见了,就坏事了。”
狗剩守着程立睡觉,他可不敢睡,唯恐哪个不开眼的溜进来。
迷迷糊糊的等到天明,狗剩睁眼一看慌了神,怎么不见了?
热乎着呢。
收回插进被窝里的手,狗剩提拉着鞋就要去找。
转身瞧见,程立吃着糕点,哪儿也没去。
“立哥,糕点哪儿来的?”
程立咽下糕点,道:“丫鬟送来的。”
狗剩一乐,“立哥还知道丫鬟呢。”
见他没理,狗剩语气深长道:“立哥,你要避着人,多长长肉才行。”
程立不置可否,“狗剩,我要去参加牛大宝的葬礼。”
脸被捣烂的尸体,自然只能是牛大宝。
动手的就是狗剩,程立力气小,捞不上来尸体,也做不到。
对上程立无情的脸,狗剩深感无力,妥协道:“我们走小道。”
一口薄棺,已是尽了牛三次一辈子的积蓄,又倒欠了程富饶利滚利。
牛三次没有哭,没有表情,呆呆的看着地面,比纸人还要像纸人。
程立也没有哭,他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转瞬半年,程立的风寒彻底回转,偶尔出房散步,面也就熟了。
但有人说,立哥变了模样,像牛三次。
一个半月后,牛三次死了,悬梁自尽。
再有一年半载,没有人说立哥像牛三次了,没人记得牛三次。
程立成年,娶了妻,是个黄脸婆,脾气也是蛮横,说打就打,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只能忍着,立哥属于高攀,程富饶临死之前定的婚事。
过了十几年,程立年龄大了,也接受了党国政府的任命。
他就游说村里的遗民,归顺党国、积极参军、保家卫国,来到村尾送军属的书信。
无意瞧见一个妙龄女子,在家中脱去衣裳,露出光滑的后背、圆润的弧度,慢慢坐进浴桶里。
村子里的人,大都还是露天洗澡,趁着晌午人人饭饱觉困,烧好热水,掩着门洗澡。
一个白,一个黄;一个丰腴,一个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