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子庵门户紧闭,到了门前季韶九二人略微停了停,让净心上前了敲门。
净心一边敲门一边出声喊人,“有师妹在吗?”
听到净心的声音,门口有人应道,“师姐稍等,这就给您开门。”
门里的女师傅一个来开门,一个让人去通知住持师太,门一开,先看到失踪多日的净心一喜,“阿弥陀佛,师姐回来的了?”
再看身后一堆人,又愣了愣,“这些施主是……”
净心回了一礼,“先进庵里再说吧。”
钟璟奕没有避讳的意思,女师傅就让将军府的人都留在了前殿。
住持师太来的很快,见净心除了衣衫脏了些许并没有任何异常,“净心,你这几日是去哪里了?”
净心给住持师太行礼,她这次实在是替人受罪,只个中因由她也不甚清楚,也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提静言,免得坏了季韶九的事儿。
就简略地说道,“是钟将军夫人昨日救了我。”
住持师太不认识季韶九,在一旁的静慈师傅是认识季韶九的,“师傅,这位就是前几日来庵堂里布施的夫人。”
季韶九上前合十双手施礼,“住持师傅,我今日来是想见庵里一个修行的师傅。”
净心无缘无故的失踪住持不知道到底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失踪的蹊跷,回来的也蹊跷。
如今又招惹来男男女女这么多人来,住持师太存着许多疑惑。
听季韶九要见她们庵堂里的师傅就更是稀奇,没听说是庵堂里有高门大户出家了来的妇人,心思只打了一个转,住持就想起她们庵堂里那个特殊的出家人,静言。
可当初送静言来的那个婆子也不是寻常小户人家的下人,还额外给庵堂每年五十两的香油钱,她们庵堂清贫,这五十两足够庵堂饿不死人了。
也格外的叮嘱过,除了那个婆子来,不能让静言见任何外人。
住持师太心里有了猜疑,面上丝毫不显,虽然不确定季韶九要见的人是不是静言,她只要不应,他们总不能强闯吧?
应付过今日,让人给那个婆子递信,之后再如何发展就与她们庵堂无关了。
单掌合十拒绝道,“施主见谅,庵堂里今日不安生,也不好让外人进庵里走动。”
“不如您今日先回去,贫尼料理下庵堂里的事务再请你过来上香!”
住持师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经常的焚香诵经,周身都是香火熏染出的味道,说起话来慢声细语地很有佛家不嗔不怒的平和。
季韶九本来是躬身行礼的,听到住持师太推诿之词,慢悠悠的站直了身子,两手交叠的搭在小腹上。
隐隐的就释放出上位者的威势。
就连原本挂着浅笑的嘴角也拉平了,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住持师太,冷沁沁地开口道,“住持师傅果然聪明,您是知道我想见的到底是哪位了?”
钟璟奕与季韶九的并肩而立,他对季韶九初次的印象都是从亲随下人嘴里听来的,就是元廷佑也不过两句话玩笑般草草带过。
他回来这两日她的小夫人打理事务井井有条,饭食住行周到妥帖,孝顺婆母友爱小姑,温和谦恭,一笑起来嘴角弯弯软糯糯的,与他听来的那个厉害的小夫人还存在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