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钟璟奕瞧着季韶九冷若冰霜的脸,莫名的就能察觉她现在周身的气势如同上了战场的将军,很有神挡杀神的气魄,就好像之前的那些谦恭是个壳子,如今才是真正的季韶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追而诛之!
钟璟奕也没有要开口声援的意思,他需要这样一个能并肩而立的夫人,将军府也需要一个杀伐决断的将军夫人。
钟璟奕的视线落在季韶九瘦弱的肩膀上,勾勾唇角,就让他夫人借此磨磨刀,他留在一边助威好了。
住持师太对季韶九的质问不气不怒,依旧是那份说辞,“夫人,贫尼并不知道你想见谁,只佛门重地有诸多忌讳,还请您多担待。”
住持师太说完就低头拨弄绕在掌心的佛珠,对季韶九的质问充耳不闻。
一旁的净心捏着手指头往后退了退,她被掳走的这几日就连杀人都见过几回了。
最后那日有个人挟持她带她走,刚从黑漆漆的密道出去就让一队人拦住了,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砍人,她开始捂着耳朵尖叫,后来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拉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都是将军府的护卫。
眼前的将军夫人手下的人是真的敢动手杀人啊!
静言还有可能是将军夫人的生母,住持师祖今日是拦不住她要见人的。
季韶九向前走一步,木通都说了静言师傅脚腕上有一根铁索,都不知道被困在庵堂里多少年了。
眼前的师太自诩是佛门中人做的确是监管虐待之事,原本季韶九只打算安安静静的把静言接出来,现在她确定了她娘被困在这里还有眼前师太的助纣为虐。
季韶九手动了动,莹白的指尖搭在左手腕子上的玉镯上,这个玉镯是钟大夫人一早送给她的。
季韶九又往前走了几步,距离住持师太不过三步远了才一字一句道,“师太遁入空门修佛修心,尘缘俗事本不该多管才是,佛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现在生了贪嗔之心,修得是哪一门的道呢?”
“师太难道不知助纣为虐也是要下阿鼻地狱的吗?”
“您现在算不算口出诳语蒙骗菩萨呢?”
一句紧跟着一句,季韶九连番不留情面的反问让住持师太一下子抬起头,她手里转动的佛珠也停了下来。
面色再不是刚刚的淡然,“施主这可是平白无故的污蔑贫尼了!”
季韶九转身朝落了漆,数年未曾翻新的菩萨殿宇拜了三拜,大声道,“佛祖菩萨若有灵,奸人作祟迫使我们母女分离十几载,信女救母心切,一会儿若做了对菩萨有所不敬的举动,请诸位神佛担待
一二!”
回头朝着围拢在住持师太身边的人笑了笑,“诸位师傅,免得误伤,还是去殿宇里休息一会儿。”
也不等她们回答,季韶九抬抬下巴,“张婶子,师傅们就交给你来伺候了,可别让师傅们被冲撞了。”
张婶子带着两个婆子上前手拉手围拢住住持师太几个女师傅。
季韶九脚步不停,直奔庵堂的后院,又叫着木通,“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