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四,洛都。
“明相,皇家军事学院明日开班,太子殿下请您一并前往。”
姜云逸摇头道:“那是太子的门生,又不是我的门生,操那些闲心干啥?”
韩天养神色怪异,这话听着政治正确,但总觉得怪怪的。
“对了,皇家军事学院情报系要尽快组建起来,只要老黄把接班人培养出来,就可以去养老了。”
韩天养呆了呆,也就明相敢这样胁迫黄统领了。
“明相,北边传讯,燕人同意同步开放徒河城—友谊关之方案,但燕相丘太一要赶赴徒河与我大周亲自洽谈具体事宜。”
刚刚成为权中枢舍人的韩天养送来北边的重大消息。
洛都许多人还不清楚,但顶级权贵都知道,姜云逸开始对燕国下手了。
这必须举双手双脚支持,不然不知道又要折腾谁。
“离得最近的大员也就是新任幽州牧了,就让郑公去谈吧。条件可以适当放宽松些,燕人的面子一定给足。”
韩天养眉头抖了抖,对方国相亲自来谈,大周去位相国最合适。
但宋李二相年事已高,赵相年前刚跑了一趟北边,明相不能轻易离开洛都。严东吴才刚刚上手,还在熟悉内阁政务。
所以,幽州牧的确是最近便最合适的文官。
只是如此一来,就把鸿胪寺给架空了。
至于谈判本身,迫使燕人开放徒河,战略目标已经达成,剩下的随便谈谈就好。
大概能要到什么,燕人肯定心里有数,不会提不切实际的要求。
“外交上只胁迫燕人这一次,以后主要就是经济战、金融战、文化战、舆论战,直到燕人狗急跳墙。”
韩天养微微一惊,台面上的招术竟只要打开徒河城一个缺口就够了?
“宋相身体还好么?”
韩天养再次一愣,旋即谨慎地道:“看起来今岁问题不大。”
姜云逸稍稍松了一口气:“从眼下到未来几年,稳定是压倒一切的第一要务,朝廷不会再有太大的新动作,要集中精力把十年发展规划纲要确定的任务逐一落实下去。”
韩天养微微颔首,只抓落实,就已经要惊天动地了,不知要生出多少波折。
“明相,第三件事,宋延庆来函请示,东线运河先从何处开挖?”
姜云逸淡然道:“哪里准备好了,哪里就先开挖,叫报纸去报道一下就行,一切从简,洛都就不派人了。”
韩天养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道:“明相,如此百年大计,还是应做个动土典礼才是。”
姜云逸随口道:“太常寺和司农寺看着办呗,哪位愿意去就去,反正本相没空。”
去年兖州赈灾,直接就开挖了西线运河,当时许多人只感觉荒谬,没有动土典礼也就算了,如今全天下都看着呢,连个典礼都不做,说不过去。
汇报完重要事项,韩天养退出公廨,这才恍然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