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施以大礼,“观尘谢仇师叔救命之恩。”
“别,我乃连平宗弃徒,罚回声谷思过,百年不得出。担不起你一声师叔。”说着闭上眼,轻摇蒲扇,悠然自得,没有半分受罚的姿态。
是能行动了,可动一下,疼得骨头缝都在叫嚣。观尘扶膝顺仇言丘身旁坐下,“别人怎么论我不管,在我这儿,您就是师叔。”
“呵,你小子是等着我救命呢,否则怎会来此?”
观尘谄媚一笑,“自是跟您感情好呗。”
“别贫了,说吧,怎么惹着连尚了?”
“道心不稳,修魔了。”观尘说得隐晦。他知道仇言丘为他疗伤,自然能探出他的真实状况。
“你倒诚实。”仇言丘坐起,神色严峻,“可是去了镇妖楼七层?”
“您知道?”观尘有些意外。
仇言丘嗤笑,仿佛早就知晓一般,“小子,你猜猜我是为何会在这里?”
观尘凝眉,仇言丘身上看不到任何魔气,所以,他不可能与她原身有所牵绊。联想到前世……观尘随即否定,仇言丘身上并无任何熟悉或是能引起他情绪的气息。
如此,仇言丘只能是意外到达了镇妖楼七层,可是若无此心又怎么会有意外?
观尘脸上凝重又疑惑的表情惹得仇言丘一阵无奈,蒲扇轻敲其脑袋,“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你这一副老谋深算的眉眼着实难看。”
见观尘紧绷的状态丝毫没有减轻,仇言丘怅然长叹,“你可知,你的那些师叔伯们都不曾去过镇妖楼七层?”
“为何?”这倒令观尘很意外。
“一是不敢,一是没必要。”
“这是何意?”观尘知道仇言丘有意要告诉他镇妖楼的秘密。
“镇妖楼七层,存在着这世间最大的良善,至上的纯白、清澈干净。虽蕴涵极其强大的能量,但却不是常人所能沾染的。所以,他们没必要上去,因为会被拒之千里。”
“那为什么不敢?”
仇言丘直视观尘,“观尘小儿,你能相信世间至纯之善源于至恶之魔吗?”
观尘怔愣。
“所以,他们不敢,因为他们做不到心无旁骛,心有所求就会暴露心中阴暗的一面。他们惹不起那尊魔,亦不想勾起自身心底的魔。”
观尘苦笑,所以,这是她不能离开镇妖楼真正的原因。
她是至恶之魔驱除体外的至上良善,镇妖楼镇的不是楼内无数用来历练的妖,而是楼底困着的魔。而她,就是那道稳固镇妖楼的符咒。
他觉得心底凉透了,翻涌的寒气在心脉游走,冻得他神魂俱损。
他无心再听,随口一问:“那师叔您为何要去七层?”
“因为我想救她出来。”仇言丘目色幽暗,再回往昔。
观尘震惊:“什么?”
仇言丘没有察觉出观尘的异样,继续道:“一个小姑娘,像是被遗弃的婴孩在讨求关爱,夜夜啼哭。任谁都会动容。只可惜,唯有我听得见,也就没人信我。”亦或是不愿信我,为求名利,自欺欺人之辈数不胜数。
观尘闻言失色。
仇言丘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小子,你跟她是前世之缘吧?”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