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我怎么知道?”仇言丘再摇蒲扇,看向落贤峰方向,“连尚抱你进千重山那一刻,我正在镇妖楼内。”
观尘了然,怪不得仇言丘说只有他能听见婴孩啼哭,怕是在自己进入千重山的同一时间,她醒了。
那么,她与连尚之间是怎么回事?她应承了连尚什么?
夜里,观尘喝了药睡下。听见隔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起身打坐。
次日。
“观尘小儿,你是拿命当儿戏吗?”
晕得迷糊的观尘,听得耳旁一声怒叱,想醒却醒不来。
接着,是几声冷笑,“怎么?想睁眼睁不开?想起身起不来?活该,你就在这儿给老子躺着。”
嘴上如是说,仇言丘还是为观尘拿来了护命丹药,捣碎了喂下。
大约一刻钟,观尘才勉强睁开眼,气虚无力地唤了声:“师叔!”
“哟,又活过来了?”仇言丘恨铁不成钢地嘲讽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的命从阎罗王那里抢回来,你倒好,一晚上差点又将自己送回去,你小子,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
“师~叔~”这委屈巴巴的一声,仿佛被欺负得多惨似的。
仇言丘不惯着他,冷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心思。哼,既然愿意受,你便受着吧。”
观尘感觉自己供血不足,脑袋重得厉害。
昨天夜里,他强行将自己堪堪蓄起的灵力一股脑儿地注入她灵识内,撑着她不至于睡得太深,难以唤醒。
一顿操作下来,本就在恢复期的身体就透支过度了。
仇言丘真就没再管他。
熬了大约四五日,观尘再次能下床了,幽幽地在仇言丘附近晃荡,一晃就是大半日。
仇言丘不胜其烦,“别晃了,我眼晕。”
观尘自知理亏,换了个话题问道:“仇师叔,可曾看见过观秋?”
“那个为情所困的愣头青?”仇言丘瞧了眼回声谷尽头,“虽说悟性比你差点,但贵在坚持,有时候执念重也是个续命的好法子。”
观尘失笑:“哪里好?撑着残破躯壳,看似一往直前,实则体无完肤,回头无路。”
“呵,那小子不是你送来的吗?这会儿装什么感慨?”
“仇师叔,您是长辈,能不能稍微端着点?”
“哼!”仇言丘白了观尘一眼,转身离去。
观秋那日被观默送至十思谷的时候,开始还不解,想起观尘那日说的“我会救她,也会保你之命”,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大师兄不但要留住我的命,还要帮我渡过这一劫。那么,小点,小点应该也被大师兄送去某一地修炼了。
想至此,观秋毫不犹豫地走进十思谷。
观默不忍,出声挽留:“观秋!”
“观默师兄,”观秋笑得通透,“您不必再劝,我愿意一试,了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