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话谁会当真,可要是她不是疯子呢?
景仁宫中,敬妃顶着皇后滔天的怒气语带强硬反驳:
“皇后娘娘,嫔妾敬重您是一宫之主,可滋事体大,祺嫔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妃嫔,她所说之事又事关两位阿哥及端妃姐姐,嫔妾觉得此事如何处置还需等皇上明示。”
说这话时,敬妃紧张得腋下冷汗直流,在御花园中祺嫔突然暴起伤了静嫔,口中更是不断念叨:
“贱人,你别以为本宫不知晓你做的事,本宫落得今日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做梦!你想害四阿哥,还想害安氏那个贱人,还成功害了端妃那个病秧子之事,桩桩件件本宫都清楚得很,本宫现在就带着你去皇上跟前对质去。”
这样惊悚的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敬妃当场惊得脑袋都是懵的,还是曹琴默反应快,立马大声呵斥周边宫人: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将祺嫔拉开。”
一众宫人手忙脚乱的将祺嫔从黎萦身上拉起时,祺嫔还在那里兀自骂着。
后来几人合计,这事太大,必需汇报皇后,谁料皇后开口就是祺嫔因失子犯了疯病,得将她送出宫中静养。
情急之下敬妃当即出言反对,不为别的,端妃病后,皇上又下旨让她襄助皇后处理宫务,眼下这事不明不白的,又关系众多皇家秘闻,如果真按皇后说的处理了,皇上那里要怎么交代呢?
敬妃阻挠,曹琴默也在旁边跟着相劝,更有夏冬春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旁搅合,气得皇后头疼得厉害,在一片慌乱中,敬妃给婢女如意递了个眼色,如意心领神会拔腿就往养心殿跑。
对上敬妃的强势,皇后一贯维持得极好的面色,再也崩不住了,她手指直指敬妃,口气凌厉:
“敬妃,本宫行事历来依宫规而来,从无偏私之处,今日祺嫔犯了癔症,本宫不过是按祖宗规矩将她移出宫外养病罢了,至于祺嫔口中疯言,等她清醒了再查证不迟。”
敬妃尚未开口,夏冬春忍不住了:
“皇后娘娘,不是嫔妾们要跟您做对,实在是,您一不找太医会诊就断定祺嫔得了病,二不汇报皇上一意孤行,怎么看其中都有蹊跷。”
见她们如此纠缠,皇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明贵人,你大胆,本宫行事岂容你一个小小贵人质疑,来人,去看看内务府的人到哪里了,快将祺嫔送走,这样的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皇后想快刀斩乱麻,曹琴默偏不如她意,她看敬妃已经词穷,夏冬春又被训得呆站原地,便柔声帮腔:
“皇后娘娘您虽掌管后宫,可万事也得讲一个心服口服,您这样严词厉色的,嫔妾们心里自然会多想,觉得娘娘您是心虚,想欲盖弥彰呢?”
见几人都在攻击皇后,黎萦终于反击了:
“嫔妾不知曹姐姐竟有这样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皇后娘娘本是依规矩办事,怎么在您口中,就变成了心虚的表现,不知曹姐姐这番言论受的又是谁指使。”
事到现在,曹琴默根本不俱她,反而反问:“事不平则辩,姐姐我啊是不忍看皇后娘娘被人蒙蔽,免得到时皇上追查下来,反而白白担了责任,怎么就被静妹妹乱安帽子呢?”
几人之间唇来舌往,言语机锋打得不亦乐乎。
皇上跟安陵容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走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