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堪堪坐下,从进殿后就一直被曹琴默及欣贵人护在身后的祺嫔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马就窜出跪下:
“皇上,臣妾要告发静嫔残害皇子,谋害妃嫔。”
至此,安陵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朝曹琴默投去了个赞许的眼神,示意她可以安心看戏了。
祺嫔一出口,不单静嫔的脸色变了,连皇后都是神情剧变,她忙朝皇上辩解:
“皇上,祺嫔至今都未走出失子之痛,今日在御花园先是出手伤了六阿哥,又对静嫔恶意攻击,可见她癔症犯得极深,这等胡言乱语,怎可当真。”
闻言祺嫔赶忙辩解:“皇上,臣妾没有出手伤六阿哥,臣妾只是见六阿哥生得虎头虎脑,一时想逗逗他,可反被静嫔的婢女伤了,您看臣妾的手都还伤着呢。”
皇上轻瞥了祺嫔一眼,又朝皇后温声出言:“都稍安勿躁,她是否犯病,亦或者真是胡言乱语,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苏培盛传太医给瓜尔佳氏看看。”
皇上既然发话了,皇后若是此时再说什么都显得多此一举,她心里快速盘算着待会如何才能将自己从这件突发的事情中摘出来。
趁着皇上低头喝茶的间隙,皇后目光沉沉的看向了祺嫔,这个被她视为空有皮囊的女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得了失心疯,狂热的攻击静嫔,这样做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跪在地上的静嫔心中除了气闷外,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处境的忐忑恐惧,她虽生了儿子,但并不得圣宠,祺嫔骤然发难,让她想四处转圜都难,好在祺嫔所说之事,所有后手都已经清理干净,只要没有实际证据,端看圣心在哪里了?
各有心思中,太医来了,来的是周秉。
“启禀皇上,祺主子是郁结于胸,才导致情志不遂,倒不曾有犯癔症的症状。”
话说得明白,皇后急得追问:
“周太医可诊断清楚了?”
周秉赶紧跪下:“娘娘,若是担心祺主子可传其他太医再来诊断。”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皇后,然后朝周秉挥挥手:“不用了,你退下罢”
等周秉退步离开时,安陵容紧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既然祺嫔没有病,那她今日所告发之事就不是空穴来风。
“瓜尔佳氏,将你知道的如实道来。”皇上稳坐上方,朝祺嫔轻轻开口。
这句话让祺嫔心中一喜,最起码皇上是愿意相信她的。
不过这话却让静嫔,面色发紧,心内更是如同野猫挠着一般难受。
等祺嫔将她所知道的如倒豆子一般说出后,景仁宫里一时寂静得只听得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皇上将手中数珠转动了几圈后,才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