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夫人听她这样说,眉心都皱出了“川”字:“皇上能给七阿哥改了玉碟,未必将来不会改三阿哥。就是令贵妃,皇上已经给她抬了一次旗,她膝下有两个皇子不说,如今又有了,焉知将来不会再次抬旗?”
“娘娘,居安思危的道理,您不是不明白的。若是您和令贵妃一样得宠,膝下也不止一个儿子,家中又何必这样为您操心?额娘又何必老说这些话讨嫌?”
皇后高兴能见到额娘,可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难免失落。
富察夫人注意到她的神色,又转而摩挲着她的手哄道:“娘娘,二阿哥是您的指望,也是我们富察一族的指望,您心疼阿哥苦学,难道我们就不心疼?您让他去曲阜辛苦一趟,回京后地位更稳固,自然不用像如今一样点灯熬油的苦学,岂不是皆大欢喜么?”
“您想想永琏,想想和敬,再想想家族。”
富察夫人一个人又唱红脸,又唱白脸,皇后最终还是松了口。
可是送走富察夫人后,皇后还是心不静,起身在殿中踱步片刻,对莲心道:“这个时辰二阿哥应当刚从跑马场上下来,去请他来一趟长春宫。”
二阿哥来长春宫时气喘得有些重,虽然刚刚病好,但为了出行曲阜,他依旧早早去练了半日的骑马。
如今虽然呼吸上有些急促,但脸上丝毫不见红晕。小小少年长身玉立,笑着和皇后行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