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二哥的病,此时无端生出一点儿难过来,便小跑过去将风筝线交给永琏,眼睛亮晶晶的,“二哥也放!”
风筝已经飞上天空,只需要牵一牵线就足够了,不需要再来回奔跑。
二阿哥接过风筝线,摸摸他的小脑袋,心头一阵暖流通过。
而此时咸福宫中三人正喝着酸酸甜甜的金橘团饮。
这是用金橘和龙眼肉熬制而成的,健脾养血,疏肝行气,对慧贵妃的心脾两虚最是对症。
皇后将终于熟睡的五公主交给了乳母抱下去照料,才复又拈起一块儿用梅水煮制的樱桃煎放入口中,享受了片刻的酸甜,才有几分叹息道:“留下瘢痕的怎么偏偏是舒妃。”
她也实在是命途多舛。虽然疥疮的确容易过人,娴嫔最后也没能免了这一遭,但娴嫔好得很快,也没有留疤,实在算是幸运了。
嬿婉舀了一勺子晶莹细滑的糖蒸酥酪放入口中:“太医瞧过她,早晚敷药,不出百日便好。皇后娘娘又慈爱,允了她额娘进宫探望,也算是慰藉于她了。”
她微微垂头,从玛瑙菱花杯中的水面里瞧见了自己的倒影,她凝神看了半晌,又望向了窗外,心思也飘到了女医传来的消息处。
舒妃虽然一心系在皇帝身上,好在她身边的荷惜是叶赫那拉氏专门与她陪嫁的,倒是精通庶务,颇为伶俐。
而养心殿给舒妃熬了六年的“安胎药”,从无差错,早已经不如最开始那样有戒心,中间也偶有一两次是将药交到储秀宫,令宫人自己给舒妃熬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