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没有看错,来请安的的确是内务府太监总管秦立。
秦立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堆着笑奉承道:“奴才刚刚进来时看到了永寿宫的阿哥公主们,真是个顶个的人中龙凤。儿女双全的福气,除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儿可是独一份啊,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嬿婉喝了口茶,抬眼瞥了他一下,就将茶盅搁到了案几上,打断了秦立的长篇大论:“行了,说点儿有用的吧。”
这秦立说来也是个奇人,满宫的妃嫔他只苛刻一个娴嫔。
婉妃从前没收养大阿哥时,内务府也没短了她的颜料和纸笔。
玫嫔失宠多年了,也没少了她的吃穿用度。
唯有娴嫔,他抓住机会便要落井下石一番。
娴嫔也是个奇人,得势时要么就将秦立整治下去,既是为自己报仇,也是杀鸡儆猴的立威。要么就不计较旧事儿,将人收买拉拢过来。
她偏偏不解决问题,只激化矛盾,任由阿箬给秦立灌了一碗泔水似的馊饭就了事,倒是加重了与秦立之间的怨仇。
之后每逢娴嫔失势,秦立就见缝插针地报复起来,娴嫔竟也拿他没法子,叫秦立稳稳坐在了这个位子上。
秦立连忙笑道:“奴才到了娘娘面前,就跟那妖怪到了孙悟空面前一样。娘娘的火眼金睛一扫就瞧出来奴才心里的小九九了。”
“不敢瞒着娘娘,是延禧宫娴嫔向内务府索要大幅丝绸。宫里的主儿要裁衣裳, 内务府自然不敢不应。即便不在份例之中,奴才就算自掏腰包也不能委屈了主儿啊。”
“只是这位娴主儿要的实在频繁了些,半月内已经要了三十多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