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虽的确表现得情真意切,但无论如何,任凭是谁都绝无堂而皇之抗旨的道理。
皇帝金口玉言,便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今他心意已决,便再难回转了。
因此皇后和嬿婉也只安慰几句,绵德到底是养在婉妃自己宫中,总比养在旁人处更放心些,瞧瞧十二阿哥如今还养在阿哥所呢。
婉妃心下明了皇帝旨意是无可更改的,又晓得是自己今日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只能再三谢恩后主动请退了。
她一走,慧贵妃先摔了手里的帕子,抿了一下唇,拧眉道:“从前看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如今大阿哥得势,她也跟着抖起来了。今日这样着三不着两的,敢到皇后娘娘面前胡沁。”
皇后和嬿婉对视一眼,却若有所思道:“本宫听着她那番话却有些深意,倒像是来表忠心的。”
绵德是大阿哥的嫡长子,就是大福晋肚子里那个再是男胎,生下来也不如他尊贵。可婉妃与大阿哥对他却只求平安,甚至养得顽皮任性了些。
若大阿哥有夺嫡之心,便不会如此教导绵德。而该趁着皇帝如今疼他,早早送进宫里与皇帝培养感情才是。
慧贵妃却一撇嘴道:“表忠心多的是法子,她怎么就选了最刺人的一种?就算并非是故意,却也可见得她并不如从前体贴懂事了。”
若是从前的婉妃,最是谨小慎微不过,如何会犯这样的错误?可见还是潜意识里失了恭敬,这才言语伤人。
嬿婉也点头道:“慧姐姐今日说的倒是颇有道理。”
慧贵妃这才松缓了神色,嗔她道:“你这丫头这么说,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只是再想起来还是难免不平道:“从前她不得宠的时候,皇后娘娘如何照顾于她。若非娘娘给她机会去伺候皇上笔墨,皇上恐怕都不会想起来后宫里有她这么个人!”
皇后倒不大在意道:“安排后宫雨露均沾是本宫作为皇后的责任,原也就不指望谁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