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沉思片刻道:“额娘,圣祖爷在时皇子的权力很大,这才有机会结交朝臣、罗织党羽,最后造成九子夺嫡的党派之争来。不光兄弟相争,骨肉相残,也致使了官员党争、政治动荡。”
“皇阿玛膝下的子嗣也众多,恐怕是不愿重蹈当年的覆辙。”
再者——
永琰轻声道:“皇子若是权势过重,那此消彼长之下,皇帝的权力反而被削弱了,皇阿玛怎么肯呢?”
就如额娘刚刚提到的唐太宗,做皇子时也是权势滔天,这才出现玄武门之变。自然,太宗是开疆拓土之君,天下都是他打下来的,倒是与如今的场景不尽相同。
但理还是这个理,终究是帝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也不行。
想清楚了这一点,永琰的眸子黯了一下。
他是在阿玛的臂弯里长大的小孩,皇帝在他面前也只会露出伟岸和慈爱的一面,因而接受阿玛也会忌惮、防备儿子的事实,对永琰来说也是一次冲击。
好在他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更进一步的思考道:“大哥有意入朝当差,替皇阿玛分忧。可若是一个不好,与皇阿玛之间添了嫌隙,只怕是弄巧成拙了。”
嬿婉微笑着接他的话道:“绵德入宫,皇上疼爱孙子,自然会多往钟粹宫走两趟。若真有什么大阿哥不好解释的,也有婉妃充当中间人,好来解释缓和一二。”
永琰的神色复杂了起来:“额娘,大哥是故意送绵德入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