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和蔼道:“皇帝性子要强,听不进去你们的话,又如何能全怨你们?只是后妃之德在于婉转进谏,哀家不盼着你们个个都有文德皇后的贤德,只是也要多用心在皇帝身上才是。”
嬿婉心道,文德皇后遇到的是察纳雅言、善于纳谏的太宗皇帝,才有明君贤后的千古佳话。她们碰上的这位在前朝兴文字狱,在后宫亦是唯我独尊,她们这些为人妃妾再贤德又有什么作用?
班婕妤被秋扇弃捐难道是她不够贤德么?她的却辇之德可是历代后妃的标杆,不过是遇人不淑,碰到的是昏庸好色的汉成帝罢了。帝王沉溺于掌上飞燕,连燕啄皇孙的荒唐事儿都做得出来,又哪里听得进去规劝呢?
只是也不得不随大流一同应“是”,又听太后的话中含了一分肃杀道:“若再有恪常在这样不安分的,敢为了一己之欢,拿鹿血酒和补汤妨害皇帝的身体,哀家定然严惩不贷。”
太后神色冷凝,带着沉沉的薄怒道:“什么是‘恪’?恭敬虔诚曰恪,谨慎小心曰恪。皇帝择了这样一个字给拜尔噶斯氏,可见皇帝对她的期望。”
“可她如此行事悖乱,祸乱后宫,又如何配得上这个字?若不是看在阿巴亥部对我大清忠心耿耿,就是打杀了也是应该的。”
太后的眼神锋利如刀,一一从俯身跪着的妃嫔脸颊上扫过:“传哀家的旨意,将拜尔噶斯氏的封号夺去,贬为最末等的官女子,关在翊坤宫的小佛堂之中,只许按照宫女的份例给她。皇帝一日不好,就一日不许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