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崩逝,对慧贵妃而言生活天翻地覆,难以为续。可对璟宁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从最被娇惯纵容的娇娇女,骤然失去了两个额娘的看顾疼爱,一个已经离开,另一个的魂也被带走了,又如何会不彷徨,不无所适从呢?
嬿婉摸了摸璟宁的脑袋,细软的额发在手心滑过,手底下的小人儿下意识在她的掌心蹭蹭脑袋,如同被呼噜毛的小猫咪一样。
瞧着她,嬿婉心中亦是难受。
璟宁的头发从小就不够乌黑浓密,慧贵妃总自责是怀她时养得不够好的结果。慧贵妃令太医院专门开了养发生发的药膏给她抹着,又亲自做了润发的竹油方子给她日日篦发用,因而璟宁的发间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荷叶与竹片的清香。
可如今那股熟悉的香气却丝毫闻不到,可见这个孩子近来被忽视到了什么程度。
嬿婉心中如悬了一块儿生铁一般,被坠得生疼。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恢复了从容镇定之色,缓缓摇头道:“莫说从前没有这个惯例,便是有,本宫也不能应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