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妃好奇地拿起一只白瓷浅碟儿,翻来覆去地瞧,口中笑道:“画画?这样文雅的玩意儿便更是为难我了。也只有你们这样花一样儿、柳一样儿的人才能行。”
她动作活泼,说得也有趣,大家都是一笑。
慧贵妃扬眉,瞅着她笑道:“哪里就非要每一个都作画呢,自然是随个人意愿的。不过是许久不曾聚,我忝居贵妃之位,又年资最长,闲来无事才组这个局。来了动不动笔墨倒在其次,说说话就是好的了。”
豫妃咧嘴一笑,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一口气道:“这样就好,就好。从前我画的画儿,谁都猜不到画的是什么,差点挨我阿娘的巴掌,还是我阿爹救的我。阿爹还说呢,我是随他,天生就没长诗情画意这根弦儿。”
说着,学着她阿爹根敦的样子苦着脸道:“她学不会,你就打死了她,她也是学不会的,何苦来哉?她骑马射箭好也很好。你若是怪她,不如来怪我,她画画不好都是随了我的。”
英眉秀目的一张脸做出苦相,配着刻意哑沉了的声音,十分得逗趣。众人不由得捧腹一乐,就是最冷淡的意欢眉眼间也都是笑意。
嬿婉也是朱唇微绽,只是笑过之后也是摇头。根敦是部落的寨桑,一部的宰相便是再不善书画也是不至于此的,会这样说都是太疼女儿了。
豫妃说笑完,又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那今日娘娘可要作什么画?画人还是画景儿?”
慧贵妃却卖个关子,只道:“待人齐了你便知晓了。”之后任是豫妃撒娇弄痴地十分歪缠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