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忙着捂皇长子的嘴,猛然听得这一句,不免心凉,太后忙打断她不叫开口:“无礼悖逆之徒,还不速速退下!”
皇长子见父亲这般无情,挣扎哭喊道:“这样不喜欢我,杀了我正好给昭妃的儿子铺路!”
皇帝冷笑:“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一庶子,不过仗着丧母,在皇后跟前养了几年,倒把自己当成嫡子,鸠占鹊巢起来。”
陈昭容忙起身笑道:“还请陛下息怒。皇后娘娘慈仁贤爱,视皇长子如同己出,皇长子又年幼,所以并无嫡庶观念。何况养在嫡母膝下,原也是庶出子女的荣幸,的确要更体面一些。”
皇帝不以为然:“焉知朕往后无有嫡出子女?他自己不要体面,你也无需替他周旋,坐下吧。”
皇长子被皇后带出宴席之后,皇帝就像没这回事一般,子正时分照常去含元殿升座受大朝贺。男女众臣亦分别去向皇帝太后行新年朝贺礼。只是寿康宫演礼之后,圣旨传来,命皇后闭门思过,内外命妇至昭阳宫行朝贺礼。
皇后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再次破灭,抱着儿子哭得更凶了:“他怕是要废了我立新后了!”
皇长子更加害怕:“妈妈,我们弄死她,让她生不出孩子,就不会废了你了!”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寅正,晴翠于昭阳宫寿仙殿升座,受内外命妇新年朝贺。将至破晓方结束,众人陆续出宫,晴翠揉了揉腰:“回去睡觉!”
王长使急匆匆进来:“娘娘,佟采女留下一封血书,不见了。”
晴翠诧异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血书写的什么?拿来我看。”
血书也无甚新鲜话,无非是控诉昭妃娘娘迫害她家人,故而以死明志。
晴翠烦闷不已:“死哪儿也不说,真是会找事。派人悄悄地查。”
经此一事,晴翠也无心睡觉了,卸了妆躺到床上,一边叫人按摩缓解腰痛,一边思索这一堆破事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