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王为征北大都督,不该过问军政么?”孙奋忽然脸色一沉,目光有些凌厉,回视周鲂,缓缓道,“吾有军师和朱将军为左膀右臂,当能胜任,不是么?”
周鲂心中一惊,忙抱拳道:“将军领二州之兵,身肩大任,自能胜任。”“嘿嘿,这便是了!”孙奋这才满意而笑,轻拍了几下桌面,言道,“唉呀,说起来,如今我与曹魏谈和,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东吴向以水军见长,能得徐州,全是因此
处水路畅通,若如河北、兖州等地,则未必就能行了。”
“将军所言甚是!”周鲂随口答应,还在被孙奋忽然变得强势而吃惊。
这和他初来徐州大相径庭,莫非先前真是伪装,这几月到各处游玩,只是一个幌子,实为访查民情,试探文武将官?
但转念一想,下邳城北修葺的行宫却是实实在在的,已经消耗了许多钱财,这可半点做不得假,如果孙奋真有心治军,又何必在经费捉襟见肘之时肆意浪费?
心念电转,只听孙奋继续说道:“吾大军兵马,步兵亦不算弱,可与魏军一战,但屡次失利,乃是因骑兵不足。”
“正是!”周鲂再次点头,依然眉头紧皱,东吴的弱势便是骑兵,这也是多年来上到孙权,下到官兵都头疼的问题,无需孙奋说,也人人尽知。
但这都是地利原因造成的,江东虽有三江之固,但与中原隔离,与产马之地更是相隔万里,良驹难求,更遑论组建像样的骑兵了。“先前是因江东之地不便求马,良马又被魏、蜀控制,无法运送,故而一马难求,如今却不同了,”孙奋得意一笑,挥了挥袍袖,朗声道,“吾已找到求马之法,接下来,本
将将在徐州训练出一支大吴铁骑来!”
“将军!”周鲂回过神来,吃了一惊,“不知这战马从何而来?”
孙奋笑道:“产马之地,唯有西域和漠北,西域遥远,当然是从漠北来了!”
周鲂皱眉道:“魏军知我骑兵最弱,向来对南下战马管控极严,盘查不输于运送武器,而且马匹庞大,极难隐蔽,此事将军如何能够……”
话说到一半,周鲂忽然想起刚才亲信禀告之事,心中一动:“莫非是曹家?”
孙奋果然神色一变,想不到周鲂转眼便猜到了他的意图,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周鲂冷声道:“军师,莫非你暗中监视于我不成?”
“不不不,”周鲂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摆手道,“曹氏乃是徐州大族,属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先前有人看到曹家人与幽州客商来往,故而有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