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管是谁做此事,只要能将战马送到下邳即可,”孙奋冷着脸,缓缓说道,“半年之内,吾要在徐州训练出十万精骑,一半送到江东,献于父皇,父皇必定高兴。”“半年训练十万精骑?”周鲂瞪大了眼睛,忙道,“将军,且不说曹家能否运来十万战马,就是购马之钱,恐怕也难在半年凑齐,这还不算骑兵装备,而且军中能训练骑兵之
人……”
“这就无需军师操心了!”孙奋打断了周鲂,“购马钱粮,我自会从扬州调拨,将来骑兵建成,扬州也要分去一些,此等好事,吾料浩然叔父也不会拒绝。”
此时周鲂已经隐约猜到孙奋的转变极有可能和曹家人见他有关,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劝道:“将军,如今徐州府库空虚,钱粮不足,光是水军消耗,就已经……”“我大吴水军所向披靡,魏军甚至连水军都没有,何必还要加强水军?”孙奋再次大声打断了周鲂,站起身背着手摆出一副睥睨态势,沉声道,“加强骑兵,才是大吴立足中
原,开疆扩土长久之计。”
“将军,可是一个骑兵的费用,至少要抵三个步兵,还有战马需要粮草饲养,如此便要多出三倍以上的军费,即便从扬州调拨,恐怕也不够呀!”
周鲂极力劝阻,他看出来孙奋这是纸上谈兵,异想天开,看他说得轻松,一心只想着骑兵的好处,显然不知道组建骑兵的巨大消耗和训练难度。
如果真要组建骑兵,先不说曹家能不能凑齐十万战马,只需先运来一万,就会彻底大乱整个徐州的布防进度,如果再削弱水军,一旦魏国翻脸,后果不堪设想。
“周将军,本将才是前军都督,能否练兵,也是本将说了算!”孙奋豁然转身,冷冷地看着周鲂,脸色阴沉,顿了一下言道,“若是钱粮不足,届时吾自会奏告父皇。”
“此等大事,还是该先上奏陛下为好!”周鲂见劝不动孙奋,只好顺势搬出孙权来,“不如让属下写下奏折送到建业,是否真要组建骑兵,还请陛下裁夺。”
“不必了!”孙奋一挥手,“父皇本就身体欠佳,又国事繁多,此等小事,无需惊动于他,吾既为征北都督,自当为父皇分忧,为征北之事,早做准备。”“将军,那曹家先前从不曾贩卖马匹,为何忽然又能运来战马?”周鲂急切道,“马匹经幽州、冀州、青州三地,数以万计,魏国岂会视而不见?将军切莫要被曹家所骗呀!
”“嘿嘿,这些本将早已问过了,”孙奋冷然一笑,“如今魏国曹爽把持朝政,台中三狗肆意妄为,曹家早已买通了邓飏和丁谧,就是运送马匹,也不会有人过问,我看曹家气
数已尽了,更要早做准备才是。”
“此等军国大事,要想买通邓飏等人,谈何容易?”周鲂眉头紧皱,忽然脸色大变,失声道,“将军,这莫非是魏军阴谋不成?”
“哈哈哈,军师多虑了!”孙奋摆摆手,傲然笑道,“今我与曹魏谈和,岂会交锋?如果真是魏国阴谋,他为何还要送我战马?这岂不是自断其腕,天下焉有助敌的阴谋?”
周鲂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再劝道:“可是组建骑兵,消耗巨大,非数年难成,将军若是急于求成,恐怕适得其反!”“吾意已决,军师不必再说了,”孙奋本来兴冲冲来向周鲂报喜,没想到反被泼了一盆凉水,觉得意兴阑珊,拂袖出门,“从明日起,军中之事,由本将亲自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