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实际上所作所为,就是如此。
那是谢闻逸走向自己与柳扇未来的方式。
这种方式极端、疯狂、不可理喻。
“也许你现在怀疑我,但是,之前说的话是真的,我会给你很好的未来,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可以一起去看妈妈,今年过年可以在妈妈家里团聚,我会支持你的事业,你能做你想做的一切,和寻常没什么不同。”谢闻逸嗓音似乎是刻意压低,柔和如蛊惑之音。
柳扇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稳。
这些话谢闻逸说过好多好多次,仅仅是在h市的这段时间,就听过三次。
这次似乎格外真诚。
好像只要轻飘飘地点头,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
柳扇嘴唇有些颤,有话在嘴边。
而谢闻逸则带着淡淡的鼓励,并不催促,莫名有股笃定。
他轻轻地掰开柳扇紧握的手,从掌心里拿出那枚被体温裹得发烫的戒指,牵起柳扇的手就要套进去。
柳扇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看着自己套上戒指的手指,又看向谢闻逸。
他已分不清自由或者枷锁。
分不清此刻是伪装还是真情。
“谢闻逸,你在骗我吗?”柳扇望向谢闻逸,他分不清,但能听清自己的疑惑。
“没有,我发誓。”谢闻逸将靠着窗蜷曲的柳扇牵起来,十指相扣。
柳扇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腿麻,踉跄几步。
谢闻逸及时扶住柳扇。
柳扇看见玻璃长廊的尽头,许问远似乎是奔跑而来,雪混合着含汗水流下额头,张助理跟在他身后,显得整洁些。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柳扇莫名从笔直的玻璃长廊上看见两条路。
一条是他今天就这样答应谢闻逸,可以预见的未来。
在这条路上,谢闻逸会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而他也将物质优渥、无所知觉地度过一生。
如果拒绝,肯定会有人说他不知好歹。
另一条路则是不可预见的未来。
柳看见雪花的飘落。
一枚雪花,既始于苍穹,就有义务终于大地。
人生,既生于空白的无我,就有责任死于真实的自我。
没有缺口或者裂痕的心,就像它来到这个世上一样空白地离开,那不是它最开始追求的。
最起码柳扇年少时不是。
柳扇突然感觉有些模糊,谢闻逸的脸在眼睛里荡漾,他狠狠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水珠划过脸颊,谢闻逸的脸再次清晰起来。
他手上有种拉扯牵引的力道,是谢闻逸试图将他带走。
柳扇突然坚定地后退一步,狠狠甩开谢闻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