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我仿佛很熟悉的脸,他脸上的各种褶子有些丰富,他的头发,已经全白。
……
那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我出门了,搭乘的是出租车。
理智告诉我,我没有必要亲自去拿小五金毛二饼,可在内心里,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促使我亲自过去。
我想,有些事儿,我需要亲眼见证,有些人,我需要亲手给予他们结局。
于是,我去了。
……
那个晚上,会合后,我们开的是一辆海狮面包车。
车上,连同我在内,一共是八个人。
有我,有鸭子,有付彪,有八戒,有海子...一个个,都是曾经我无比熟悉信任的兄弟。
八个人,八把枪,七把刀。
除我没拿刀外,其他人,都有刀!
枪是托底,刀是工具。
……
车窗外,霓虹如马灯般轮换,车内的气氛很是压抑,一个个都不说话,海子默默抽着烟,鸭子紧锁着眉头,付彪紧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我什么也没想,我机械般抽着烟,漠然看着车窗,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陌生的车来人往。
在颠簸与压抑着的咳嗽声中,终于,海狮到了铁塔区的茶元头街道,到了朝阳宾馆。
那是一条有些逼仄昏暗的小巷,小巷两边,停着一些板车、锁好的三轮车,各种摩托车帐篷凸出来,一台摩托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捧着本小说,看的很出神。
在慢到令人抓狂的行驶速度中,车子终于驶进了巷子,在朝阳宾馆前门偏左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哐哐”的的车门开启声音中,除了我之外,鸭子他们七个人全部揣着枪,一只手拎着两尺多长的西瓜刀,跳下车,直奔宾馆大门走去。
那是一个算不上有多上档次的宾馆,宾馆大门口,一个脖子上挂着拉链皮包的看起来像是老板的妇女正跟隔壁小卖部的老板拉家常,对于即将到来的血雨,妇女似乎一无所知。
当鸭子七个人快走到宾馆大门口时,妇女终于反应过来,她张大了嘴巴,昏暗灯光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恐惧,但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被海子拖到宾馆里。
大约两分钟后,当鸭子等人冲进宾馆后不久,我听见了二楼窗户边传来了吵闹与吼叫,也听见了枪声,还听见窗户“呼啦”一下拉开。
紧跟着,“通”的一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