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泉州当地的锦衣卫发现这些渔民私制,私贩海盐之时,这事情已经逐渐不可控了。”
“单是晋江一县沿海参与私制海盐的渔民就已超过千户。”
“黎世侄,你想想这千户是什么概念啊!”
“除此之外,还有私贩海盐的百姓,那些参与运输的,贩卖的加起来,怕是三四千户不止。”
“如此数量的百姓,若是真用重典,那今后的史书上会如何记载陛下?”
“以当今陛下的性子,你觉得可能会大举屠刀吗?”
黎淳听到叶凌云的这句解释,他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当时夏侯云杰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辖区内百姓有私制,私贩一事。
原来这件事情早就传到陛下耳朵里了。
对于贩盐之事不太清楚的黎淳便望着自己面前的叶凌云继续发问道。
“叶世叔,那既然这件事情陛下既然都已经知晓了,那陛下为何没有动作呢?”
叶凌云望着黎淳那脸上的疑惑,他便继续为其耐心的解释起来。
“在陛下开海禁前,咱们大周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两千多万两,看似很多,实际上其中的大头都是来自于各地的农税。”
“像其他的商税、盐税、茶税这些看似很赚钱的项目,却都未能如愿挑起大梁,还有……”
说了一大堆,感觉有些口渴的叶凌云端起手边茶盅,而坐于叶凌云身边,一脸受教之色的黎淳见状,赶忙端起茶壶为之续水。
叶凌云向他传授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之前不曾了解的东西。
自家先生在岳麓书院的时候,可没向自己传授这些东西。
或许是因为自家先生认为自己会在翰林院中久留,不会调任地方,所以才未传授这些,也可能是他都不了解这些。
“叶世叔所言,令晚辈醍醐灌顶,当真是受教了。”
“那不知叶世叔可了解这盐税为何如此之少?”
“按理来说,只要是人就离不开盐,就算是陛下宽仁,知晓这盐重要,压制盐价,但滴水成河,积土成山。”
“我大周人口众多,就算每户每年缴几百文盐税,那这盐税应当也不止这么点吧?”
叶凌云听到黎淳的这番问话,他先是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保四周无人,他这才小声的解释道。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咱们先帝在位时,贪图享乐,在夏日之时,为了避暑,就想在京城南郊修建了避暑山庄。”
“当然,这避暑山庄也非陛下所建,乃是当时外戚所建,那外戚甚是聪慧,未向先帝索要财物。”
“当先帝也是位好面子的皇帝,便赐了这外戚海量盐引。”
“正是因为这海量的盐引,使得大周的盐业几近崩溃。”
“再有传言就是,陛下能登帝位,这外戚出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