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粗大腿到底是没拗过谢景衍的细胳膊。
元公公走后,傍晚时分,小喜子公公送来一把古琴——
绿绮。
是宸妃生前所好。
宸妃教谢景衍抚琴用的就是绿绮。
看着绿绮琴,谢景衍脑海中闪过儿时在昭阳宫,宸妃教他抚琴,皇上坐在一旁品茗的画面。
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只觉得那画面像是把利刃,直插心口。
谢景衍手都快碰到琴了,还是收了回来。
“收入库房。”
陈风接过绿绮琴,转身送入库房。
收了皇上送来的宸妃遗物,就要兑现承诺,把西州大坝的设计图和账册交出去。
小喜子公公带了一份回宫。
剩下两份。
谢景衍不偏不倚。
谢景殷和大皇子一人一份。
看着送来的图纸和账册,大皇子真切的感受到了凌王的可怕之处,还好他们不算是敌人,否则与这样心思之缜密的人为敌,太可怕了。
大皇子收到图纸有多高兴,谢景殷收到就有多愤怒。
看着摆到书桌上的箱子,谢景殷控制不住怒火,将箱子拂到地上,精致的鸡翅木箱子摔裂开,图纸账册摔了一地。
谢景殷面目狰狞,攥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一夜,多少人难以入眠。
沈菀前半夜睡的香,后半夜几乎没合眼。
夜半睡醒,发现谢景衍还没睡,以为他还在想宸妃,心底心疼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宽慰,便像白天那样抱紧他,结果忘了这是在床上,又是深更半夜,这一投怀送抱之举,可想是什么结果了。
沈菀被折腾到天亮,不知道求了多少饶,某混蛋才放过她。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子酸软的不像话,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人也惫懒的靠在大迎枕上,根本不想动。
谢景衍从书房回来,就看到沈菀一蹶不振的模样,他顶着沈菀的眼刀走过来,在床上坐下,关切道,“还疼?”
啊啊啊!
他一张嘴,沈菀就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房门外去。
他还要再说,沈菀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了,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说半个字。
银霜和海棠有眼色的赶紧退出去。
谢景衍哪还敢说,只握着沈菀的手,他知道自己昨晚要的狠了,他对她一向没有抵抗力,她又破天荒的主动,一时情难自抑,没把持住自己。
谢景衍担心道,“我让陶大夫来给你把个脉。”
这王府里,要说有谁让沈菀害怕,绝对非陶大夫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