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抢在笨蛋小郎君欢天喜地说“有”之前开口道:“有是有,不过哥哥一直没空过来徵宫小住,那处殿宇都没什么人气……不如,今晚哥哥跟阿远凑合凑合?你们兄弟俩许久没秉烛夜谈了吧。正好哥哥也能帮我看着点阿远,今天那人掷刀那一下好生凶险,阿远被吓得不轻,我怕他晚上发起热来没人知道。”
“我才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因为受惊就夜里起热的!”宫远徵蹙眉反驳,又担心地望着章雪鸣:“倒是你,昭昭,你这回元气大伤,真得好好静养了。再来一次,只怕要动摇根基了。”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公。”章雪鸣咕哝了一句,问宫尚角:“趁长老们还没到,哥哥跟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今晚还不知道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宫尚角本不想吃的,看着两小只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坐下来给自己盛了碗米油,端在手里慢慢喝,偶尔也夹一筷子炒鸡蛋或是冬笋片来吃。
瞧章雪鸣和宫远徵能吃得下饭,虽然不如午饭时吃得多,他也安心了许多。
青栀过来说两位长老带着黄玉侍到了,宫尚角正要走,章雪鸣一拍脑门:“哥,我差点忘了,那人的内力不对劲。密道中药的武者多少都会失去一部分内力,但那人的内力堪比我全盛时期的七成。如果这是他中药后的结果,那岂不是说他在中药之前比我内力还深厚?我注意到,在打斗中有好几次他的眼睛忽然变红了,但维持的时间很短。当时我以为是光线的问题,现在一回想,只怕他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法,早就入魔了。”
“你确定?”宫尚角严肃起来。
“我确定。”章雪鸣点头。
宫尚角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忽然叹了口气,轻声嗔道:“这个时候你这么诚实干嘛?”
宫远徵却道:“哥,昭昭做得对,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想你为难。”
宫尚角伸手胡噜了下他的脑袋,弄得小铃铛叮当乱响:“行了,你俩吃着,等长老们走了我就回来。”
宫远徵看着他出去了,嘴角一翘,转向章雪鸣就想说话。
章雪鸣却一把捂住他的嘴,都不嫌他嘴上有油了。
她用眼神示意宫远徵门外有人,宫远徵一惊,忙快速眨眼两下表示知道了。
章雪鸣放开他,擦擦手,又拿起筷子来吃饭。
宫远徵有样学样,只管吃饭一声不吭。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过道里有人脚步无声地离开了。
章雪鸣翻了个白眼,却依旧不让宫远徵说话:“吃你的饭吧,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反正今天我没吃亏,差点被人一刀穿心的不是我。”
宫远徵难以置信地用筷子指了下门外:都听不到呼吸声了,我哥还在?
章雪鸣扬了扬眉:不然你以为?
宫远徵用乞求原谅的小眼神看着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了。
章雪鸣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冬菇滑鸡放到他的碗里,用口型告诉他:放心,我不会跟财神爷翻脸的。
又过了几分钟,过道里终于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