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也失去了再提这件事的兴致,干脆丢开不管了,吃饱了筷子一撂,休息了一会儿,跟着章雪鸣去了琴室。
不好出去走动消食,宫远徵就学着章雪鸣贴墙站立。这姿势看似简单,两刻钟站下来,额上居然还出了毛毛汗,比散步都费力。
因为章雪鸣拒绝服用放铅粉的安神汤,宫远徵便拉她去茶室给她煮三味安神茶喝。
为了效果好,宫远徵还把三钱的酸枣仁捣碎了才放进沸水里,又加了麦冬、远志各一钱,一壶水煮到只剩十分之一了才把深红色的药茶倒在小碗里推到章雪鸣面前。
“你不喝?”章雪鸣问道。
“我再煮一壶。”
“一会儿给哥哥也煮一壶,你那颗信号弹放出去把他也吓得不轻。”章雪鸣吹了吹小碗里蒸腾的热气,“他穿着我们孝敬他的软底布鞋就过来了,我瞧着鞋边都刮花了。”
“嗯。”
“这回开心了?哪怕知道有我在,哥哥还是一见你有危险就赶过来了。”
“嗯,开心。”宫远徵大大方方认了,又赶紧补上一句:“哥哥也很担心昭昭的。”
但这壶药茶,宫远徵没能喝上,因为宫紫商来了。
听青栀进来禀报说商宫大小姐和花公子跑来支援了,还一人抱了个奇怪的大黑球,进门就大声嚷嚷着问入侵者在哪里,说是要把坏人统统炸死,结果跟谈完事的宫尚角和两位长老撞了个正着。
花公子被两位长老带走了,入侵的“贼人”也被黄玉侍们用担架抬走了,据说要送进地牢关押。花长老说会叫医馆大夫过去诊治,让宫远徵不必理会,没得让苦主去给凶手治疗的。雪长老也默认了。
而宫紫商在正殿罚跪,长老们还专门留了个黄玉侍盯着她,说是要跪满一个时辰才准起来。宫尚角让章雪鸣给宫紫商安排换洗衣物和住处,不叫她大晚上瞎跑了。
宫远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扶额半晌,笑了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
章雪鸣问青栀:“其他三宫的人都来了?”
青栀答道:“角宫金复侍卫带了五十名侍卫过来,商宫只来了大小姐,羽宫未见人来。角宫的侍卫在帮忙清理前院,奴婢让厨房给他们安排了夜宵,没有准备赏银。”
“这就对了。”章雪鸣给了她一个赞赏眼神,“人家不知道来了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是做好了把命丢在这里才过来的,不是为了那点银子。这情分咱们徵宫的人都得记住了,角宫若有事,咱们徵宫也是要全力以赴的。你抽空也给下头的人说说,别让他们傻乎乎的觉得这样的救援理所应当。这世上没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遵命,昭姑娘。”青栀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按章雪鸣的吩咐找了四个蓝绸垫子过来,又把章雪鸣入宫门时角宫送过来给她的一袭红狐皮白毛领子斗篷抱上了。
“走吧,阿远,我们接大姐去。”章雪鸣笑着朝抓住一切机会学习的宫远徵伸出手。
宫远徵握住她的手,也笑了:“好,去接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