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皇位,也是传承自祖上,难道,赵大人那天功高盖主,竟然要行那悖逆之事吗?”
朱纯臣公然反驳的此番话,可谓是直指祖制传承。
大明的皇位可以世袭罔替,大明的勋贵为什么就不能世袭罔替?
若是凡事都比功劳,那岂不是说皇位也是任人索取的?
这话,明说的风险极大,但却是用对当前处境的最好手段。
此言一出,原本觉得重新封赏国公爵位也并无不可的崇祯帝,此时也愣在了原地。
否定了勋贵的世袭罔替制度,那么也同样否定了皇帝的世袭罔替制度。
这个头,可不能开!
心中坚定之间,崇祯看向赵平乱的眼神,也开始带着几分不善。
朝堂攻讦,最终却将危机扩散到他这个皇帝的身上,说话确实不严谨。
一个秀才的学识,确实很难与一帮进士相比。
口不择言,逻辑不清,这是大忌。
对于崇祯的反应,赵平乱全都看在眼中,他之所以敢于说出此番话,自然有自己的依仗。
并未回应崇祯的眼神,赵平乱继续将话题局限在勋贵的身上。
“成国公,请问一句,传国玉玺上所书写的那八只花鸟纹,所撰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赵平乱此言一出,整个朝堂诸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皇权天授,皇帝乃天子!
神州易主,朝代更替,这是天时天命所归。
可是,易主一个小小的国公,不过就是圣上的恩威罢了。
一个的政治合法性来自于天命,一个的政治合法性却来自于天子,两者之间天差地别,又岂能并列而待?!
“大胆朱纯臣,竟然敢拿自己与天命之子相提并论!
你不过就是一个武夫的后代而已,有什么资格去攀附真龙气运?!”
兵部尚书张国维猛地出列站定,怒火中烧的便开始疯狂的反击朱纯臣等人。
这一番口舌之争,不愧是来自于顶级文臣的压迫感,可谓是将礼仪尊卑体现得淋漓尽致。
打蛇打七寸,于关键处便能四两拨千斤,这便是朝堂老臣的凌厉之处。
“还请圣上恕罪,微臣一时失言,实无冒犯之意。”
被如此当头棒喝的攻击,朱纯臣也是差点被吓得尿崩,直接跪伏于地,疯狂的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