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我带张知县突围出来时,在码头曾得到一位壮士的助力,他知我们与秦宣德相熟,就托我们带信给宣德身边的赵员外,说他已将所托之人藏好了,三到五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希望能尽快回来支援,时间长了,只担心藏身之处的水食会不太够用。最好是让赵员外派人搭救出来。”
县尉的这一番话,立即让赵驷与秦刚半是安心半是担忧。县尉所遇之人,应该就是他们留下保护边朝华的护卫,从话中得知,朝华应该没有遇上兵祸麻烦,但其藏身之处的时间有限,便是眼下的新挑战。
秦刚想了一下,觉得此事还是不能瞒着老师,便将朝华还在永城码头且有人保护,以及刚才带来的消息就是她目前的情况等等,都全部告诉了秦观。
秦观一听这个消息,瞬间失去了从回头开始有的那份泰然与镇定,心情焦急地连说了几声:“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稍后,秦观也恢复了常态,冷静了下来,便对张知县及县尉道:“永城贼兵多留一日,便会多害百姓一日,况且眼下吾又得知爱妾陷于码头。所以本官已下定决心,不再多作停留,立即前去击破贼兵,收复永城。”
“宣德,你可知占领永城的贼兵足有千人之多,我瞧你们这几艘船上,也不过几十人,岂可以卵击石啊!”那县尉赶紧劝阻。
“无妨,你们不如还早乘着来时的那艘小船继续东去,前往徐州或宿州求取援军。如若赶得及,或许也能助得我等一力。”秦观便对张进说道。
那张进思考再三,却转头对那县尉道:“吾受朝廷之恩,枉为一县之主官,却失县城于贼人之手,至此已是羞愧难当。李县尉,求取援兵之事,便由你带人东去吧。我已决定,既然秦宣德都能以大义在前,去解救永城的百姓,我这知县怎能逃走?不大了一同回去,寻那贼兵决一死战!”
言罢,与其一同逃出的衙差中也有两人听后十分感动,要求与张知县一同留下。于是,县尉便带了另两人,回到原来的小船上,东去报讯并求取援军。
送走了县尉,秦刚与赵驷便因朝华一事的擅作主张而向秦观请罪。
秦观却摇了摇头道:“其实为师这两日来,也已为遣走朝华而不断后悔。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词句易作,其中的真情却是难解。若无你等自作主张,想那朝华已回京城。如今这兵祸相隔,为师纵有悔意,却恐无力回天。如今,我们无须理会这些,不如请张知县再讲讲关于贼兵攻占县城的详细情况为宜。”
其实从张进刚才的决定就知,他并非是一贪生怕死之徒。
只是这中原地区承平之日多时,永城虽有城门,但无防兵。昨天发现贼军临近城下时,虽然及时关闭了城门,但是只靠县衙的数十名衙役与老弱的守城士卒,却在守城时却是四处捉襟见肘,还未等得及发动百姓青壮上城,便已有两处城门被贼人爬上占领而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