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想法永远只是利益当头,虽然她现在是打着关心顾莫娘、照顾顾莫娘的由头,实际心里还是在盘算着自己的收益。
其实,什么头牌也好、行首也罢,她在这一行业这么多年,心里十分清楚,头牌年年都会有、行首最好不断交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是在新人未能完全推起来的时候,一切还是得要看着旧人的脸面才好操作。
原本她早就有心培养推出曲小小,却是顾忌顾莫娘的存在。现在这次,却是顾莫娘主动提出可以捧曲小小,所以她也就假装不舍的样子推说了几句后,便应了下来。
一直到了顾莫娘临走的这一天时候,她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嘱咐:“女儿啊,东京那里可不比我们南京,这里好歹汉人多些,客人也都文雅一些。到了辽东,那里的人实在太复杂了,除了更多的契丹人之外,像什么靺鞨人、奚人、高丽人、突厥人都有,尤其听说那里的女真人更是野蛮,女儿你在那里的时候,可要自己多加小心啊!”
顾莫娘倒是非常镇定:“妈妈多担心了,女儿这次受邀去东京,可是在那里的越国王王爷专程所请,有了他与王妃的照顾,哪里会有什么风险与麻烦?况且这次去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鸨依旧是眼泪连连,直到顾莫娘以及随行舞伎从人都登上了派来接她的马车车队,再渐渐行远直到看不见时。老鸨这才转脸一抹有点花掉的妆容,吩咐道:“赶紧给小小姑娘张榜啊!再给南京城里所有的贵人派发新帖,就说我妆红楼新任头牌,明天起开阁梳笼!”
而在顾莫娘的马车上,由于车子已经开始行进,陪她坐在车厢里面的一位老妈子稍稍看了车厢外的情况,确认在这嘈杂的行进过程中,赶车人是无法听清车厢里的说话后,便重新掩上了车厢厚帘,立刻变了一副神情脸色:
“阁主说了,此次因你的机警与反应先记一功。关于你怀疑的这个汉人副都总管,东京道的人已经开始在着手调查了,可惜一直没有更好的近距离关系查实。这次越国王和王妃邀请了你,这里的机会也就很大,只要你能查到有用的情况,阁主一定会重重地有赏!”
顾莫娘此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状态,低头道:“莫娘先行谢过阁主的恩典,更得要谢谢堂主刘嬷嬷的居中协调,此去辽阳,还得更多麻烦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