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视而不见,勤恳伺候。
每当心怀亏欠时她必然会以殷勤如奴仆般的态度来化解南宫述胸腔里的怒气,南宫述习以为常。
给她摆弄着,南宫述忽然道:“听闻大统领曾是宣翼军中人?”
苏涉微怔:“是。难为殿下挂心。”
南宫述想了少顷:“……忘了何时从何处听来,说是宣翼军原本是我父皇培养的一支年轻的禁卫,军中多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各个身手不凡,还是世家出生,在当时可算家喻户晓。
还被世人誉称为什么‘神兵天降,持令啸乾坤’,好像是这么传的吧?”
苏涉默然。
南宫述继续道,“后来宫变,此支队伍不知何因竟转辗到了穆阳王那里,也就是如今的皇上手下,嗯……许是先帝的安排,穆阳王登基后,那支撼乾坤的宣翼军便成了护皇城安泰的禁军。
我可真是生不逢时,无缘一仰父皇培养出来的所谓的精锐!人生憾事不可数,溯昔惟见乞存人!
从前我无暇留意,一心认为世人古来就喜夸口,尤其是与皇家相关的。今日因缘际会,得细瞧一回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宣翼军中人,忽然感从中来,苏统领不会嫌本王话多吧?”
南宫述感慨。
苏涉道:“末将不敢。”
南宫述道:“那就好。像大统领这样当年无人谈论的俊才如今都是掌管皇城重地的神将、高人,那,那个曾经榜上有名的叫什么……祁的禁卫首领岂不是超凡绝尘的人物?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祁鸣!一开始好像是他当的禁军统领是吧?只是没几年就卸任了,呃……那宣翼军中若都是年轻人,他应该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正是好年岁,怎么就不干了,可有说法?我有些好奇。”
“王爷……王爷恕罪……”听他又说又问,苏涉脸色一再冰凉,渗着苍白,仿似刚用冬日的湖水浸洗过。
话至此,苏涉恍然惊醒。
——像南宫述这样清孤的君主怎会无缘由与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闲话?
他说了这许多,看似无心,实际可能是为了警告他这个前来搜寻刺客的禁军统领,大概目的可能是想用他掌握的某些把柄来威胁人。
要知祁鸣二字一出,苏涉就已经完全被扼住七寸,不用南宫述多说,他已诚心服了。
“王爷神通广大,所说之人也确实存在过,只那时我年少懵懂,在宣翼军中毫不起眼,时常独来独往,对许多事并不知情,还请王爷不必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