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抚摸令人安心舒适,软笑绵绵地看了南宫述片刻,沈辞于是乖软地将下巴枕在他膝头,阖目感受着久念终偿的有着温暖气息的信任。
“我猜到师父的出现与消失或是一个阴谋那时,我真的挺气恼的。
可等到我认识了云安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揣摩出他们相互之间形成的一丝若隐若现的目的后,我释怀了。
你说,这世上谁会闲着无事,耗费大好的年华去骗一个孩子?”
沈辞淡淡说着。
“如果从云安侯透露出来的想法深入去想,他劳心劳力帮助你是因前上几代人的君臣情谊。
那他那句愿来生可同先父结友的话许就是我白捡得一个师父的缘由了吧?”
“云安侯虽从未告知我那些久远的事,但凭他中正秉性,我不敢说他在全儒力保兄长的那一场激烈的斗争中出过力。
可在沈家势力日渐衰败,朝中贤良也都自身难保之际,我相信他一定没闲着。
——皇上登基后的那几年,宗家的运势有多红火不用我多说,是个人都知道。
那时,四境休战,宗家女儿封后,云安侯袭了爵便迁居京中。
因有从龙之功,又是当朝皇亲,在满朝文武战战兢兢不知明日生死时,唯一个云安侯府是安枕无忧,红得发紫!
那般光景下,谁敢多管闲事?独有一个云安侯。那时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被猜疑。
他具体的行动我无从知晓,但我想,我的师父与兄长的师父一定与他有某种联系。
而他们的任务应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同时教会我们自保的本事。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何我长大了之后,师父就走了。兄长这几年可还见过自己的师父?”
沈辞在南宫述膝前抬眸。
南宫述静静想着沈辞梳理的那些话,感觉还算合理。
虽不能将推论当作事实,然他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的思绪有些飘忽,散乱。
听见沈辞的问,他略显木然地回了句“许多年没见了”。
沈辞道:“你看吧。所以兄长……”顿了顿,他忽然郑重其事,“我们是欠云安侯的。我们理应报答他,对不对?”
报答?
云安侯府眼下面临的问题是被皇上削权,这种谁若敢说一个不字都是谋逆之罪的事,要怎么帮?
南宫述垂眸看他,不解地问:“如何报答?”
沈辞道:“凡是混迹官场的人都看得出云安侯府大势将去,我等一个微末小将,一个落魄王爷,自然挽不动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