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此,一些小事我们还是能出力的。”
“比如?”南宫述疑惑问。
顺手拉来一只圆凳端正坐下,沈辞看着南宫述的眼睛。
四目相接,他眼里又有了那种无奈的语重心长之色。
沈辞道:“比如……不给他添麻烦,不让一些不该有的羁绊限制彼此间的生活,嗯……还有……”
“你是在说云安世子吧?”南宫述在他犹豫思考的间隙接过话。
沈辞讪讪含笑。
刚与南宫述修好这份兄弟情,再谈论起此事时他多少有点小心谨慎,生怕南宫述会忌防他,远离他。
想了许久,他另辟蹊径,委婉劝导:“人生于世,每个人都背负着大大小小的使命,有些是我们自愿加在肩上的,例如云安侯暗地护兄长周全这件事。
有些则是不愿意接受最后也不得不接受的,例如遣你长居南方永不得回京这件事。
云安世子是宗侯爷的独苗,宗家被削权以后,北疆的军事便不再由云安侯府过问。
等宗家成了京中的清闲贵族,云安世子的使命就只有开枝散叶这一件,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件。
他不能摆脱。
以后他娶了公主,纳了妾,日夜笙歌,还会记得生命有过兄长这样一个……美丽的男人?会在乎你在偏隅是悲是喜?”
“我可以信你们现在确有不舍分离的感情,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思念对方。
我心里清楚,现在怎么劝你都没用,但我还是希望兄长能理智一点。
你即便不为自己打算,也要想一想云安侯,他不惧危险帮了你这么多年,如今身陷囹圄还费尽心力将你送出,这份情难道还抵不上那份小情小爱?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告别,最美好的那部分情感也给了对方,兄长何不就干脆放手,断了与云安世子的这份不被所有人接受的感情?也好给云安侯减轻些烦恼。
或许他也有这样的思虑在呢?”
面对小表弟的苦口婆心,南宫述是又无奈又好笑。
人说世事无常,天在算,人也在算。
然而世事又何尝不是巧合与算计并存?
沈辞述说着宗时律的以往,却不知他以后的打算。
南宫述一早从宗寥口中知晓了父女俩将来的图谋,却在今日才对从前不寻常的种种有了后知后觉的恍悟。
人与人之间消息的不互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奇妙的讽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