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苏夕月带着母亲,跟着府里的管事的,一起坐上了马车,离开了京城。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白氏和柳氏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别了杜老太太这边,各自回到住处。
白氏回房,女儿杜云若已经候在房里,正百无聊赖的描着一幅花样子。
“若儿。”
“娘,你这是去哪儿了?”杜云若看见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回来,连忙起身,过来相扶。
白氏屏退了伺候的人,与女儿一起坐下。
“娘,月表姐的事,你听说了吗?”杜云若看着母亲,开门见山的问。
白氏点头,“娘才就是为了她的事,去了你祖母那边。”
“哦,怎样了?”杜云若急切的问,苏夕月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将杜家脸面都丢光了,连带着她都觉得没脸,烦透。
白氏看她的脸色,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已经打发了去乡下田庄。”
“啊?”杜云若一愣,有点不敢相信,“那莲姑姑和月表姐就愿意去?祖母肯答应?”
“由不得她们不答应
。”这事于整个杜府不利,杜老太太心里再不愿意,也得为大局着想,何况,要是惊动族里,说不定,到时别说田庄了,直接像当初驱逐杜云锦似的,直接将其母女赶出杜家都有可能。
被休回家,又是那些不好的原因,太败坏杜家门风了。
所以说,杜老太太此次,虽然下了狠心,却也是保全那母女俩最好的权宜之计了。
杜云若略一想,也就想通了,点点头,不说什么了。
只是,一不说话,这姑娘神思就像飘到了天外,这眉宇间总带着一种忧郁之色。
白氏细细瞧着,突然发现,女儿清瘦了不少,肤色依旧白皙,却少了昔日的水嫩,好像风干了的花瓣,小脸美则美矣,却少了活力。
不由一惊,握住女儿的小手,问,“若儿,气色怎么这样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母亲。”
这些日子,她因愁烦着娘家的事,也没顾得上女儿,这时一瞧,才心疼起来。
杜云若抽回手,看着母亲,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怎么没事?这小脸都瘦一圈了呢。是不是那些下人们苛待你了?叫水嬷嬷过来,我好好问问她。”白氏有些气恼和急切的样子。
杜云若忙安抚她,“娘,我真没事,你别急,小心动了胎气。”
“没事,你怎么气色这样难看?”白氏不信。
杜云若微微咬唇,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白氏不解,“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难道在娘这里还不能说的?”
“娘。”眼帘微掀,杜云若瞟了眼母亲,又落下了眼睫,只轻轻提醒道,“上回,您跟女儿说的话,全忘了不成?”
“上回?”白氏越发疑惑,想不起哪个上回了。
杜云若瞧母亲这样,有些急,又有些羞,娇嗔的看母亲一眼,着恼般的道,“母亲往日记性那样好,偏女儿的终身大事,就给抛到脑后了。
”
这一提,白氏方恍然大悟,这才后知后觉的知晓,女儿为何看起来这样憔悴忧郁了,敢情是着急嫁人了。
呵,也怨不得,都十六了呢,也该许个好人家了。
想着,白氏倒是笑了,又握着女儿的手道,“傻丫头,娘就算忘记自己,也不能忘了我若儿的终身之事啊。”
杜云若一听,抬起头来,又见母亲谈及此,笑容满面,心头一动,料定事情必然顺利,也就没细问,只羞赧的嗔道,“母亲又取笑女儿了。”
“呵。”白氏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手,道,“上回娘跟你提过徐侯,也不知你往心里去了没有。娘私底下倒是请人将他的生辰八字打听了出来,与你的一起,叫青岩寺的惠通大师给算了呢,说是天作之合,你们若在一起,必然福禄双全,子嗣绵延……”
“哎呀,娘,你,你怎么就说到了这些?”杜云若红着脸,打断了母亲的话,作势起身要走
。
“好好好,不说不说。”白氏又扯住她。
杜云若当然也没真的想走,她还想听听事情进展的如何呢。
上回,白氏跟她提到了徐炎,她便动了心思。
虽说,她一开始心属赵天煜,可是人家娶了杜云锦,她难道还能给人做妾吗?
倒是给锦王殿下做妾,也没辱没了她,若真行,她也是乐意的,只是,要屈居于杜云锦之下,这是她万万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