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自然知道,当初罗宝,就是他出面找来的。
太子所用的计策,亦然失效,在大军西征的档口,一群都要告老还乡的老骨头,他们的所谓诉求,所谓用‘无军功不授爵’来要挟张楚上阵,显然直接被朝廷忽略了。
所以,他们便又想到了一个法子,从张楚爱民为切入点,寻到一直渴望,却没有机会,失意了数年的罗宝,让他在北山,演了一场戏。
作为交换,罗宝可率一支京兆府兵随军出征。
显然,罗宝完成了,而且完成的还不错。
所谓万事开头难,但现在,开头无比顺利,接下来的事,在侯君集看来,完全就是水到渠成。
不过,显然,蒋宁还没有领会到侯君集的谋划。
见蒋宁一直不说话,在那里皱着眉头,侯君集闭上了眼睛:“这事,有那么难吗?”
“等到了吐谷浑,随便寻个借口,把北山府兵,调向一个位置,然后,把他的坐标,通报给吐谷浑方面,不就行了?”
“蒋宁,你跟本公,已经十年了吧。”
蒋宁身子一震:“潞公,已经一十二年。”
“那怎么到现在,脑子还是那么的,不好用?”侯君集声音中已是有些不满。
蒋宁大惊,立马跪下:“潞公·······”
侯君集挥挥手,让他起来,点了点酒坛。
蒋宁急忙再重斟一杯,小心翼翼递给了侯君集:“可是潞公,如此刻意········”
侯君集嘴角微翘,手指,轻轻叩着薄如蝉翼的杯壁:“那就做的不刻意,不就行了?”
“今天,你不是跳出七支府兵么?全都陪着张楚,一同送过去。”
“伏允这个老东西,竟还嫌一个张楚不够,他哪里知道,一个张楚,就能顶得上三个卫!”
“不过,本公也懒得和他讨价还价,七支府兵,足够填饱他的胃口了。”
咕咚!
蒋宁觉得自己嗓子有些沙哑刺痛。
“潞公·······”
“把七支京兆府兵,全都·······”
“这是不是·······”
“嘶~~~~~~”
“潞公,这还是七支京兆府兵啊,如果他们都没了,就算是李公,也很难担责。”
蒋宁攥紧了拳头,便是他也想不到,潞公心里的谋划竟如此········彻底!!!
侯君集伸出来舌头,舔了下美酒,而后又是轻轻的划过自己的嘴唇。
“那又如何?”
“到时候,李公担忧,朝廷发怒,百姓发疯,和咱,就没有多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