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怀此念,然沈清云终释然。
毕竟,备受觊觎之感委实不佳。
她对神识道:“既已吸够,可否言说魂魄汇聚之秘?”
“汇聚魂魄,便是、便是……”神识嗫嚅,言辞闪烁。
观其状,显是隐瞒之意。沈清云凤眼微眯,疑神识方才之言多为诳语。
她面色一沉,冷声道:“若不愿言,便罢,吾先行一步。”言毕,起身欲去。
神识历尽艰辛方引沈清云至此,岂能轻易放手?
急起立身,本能欲挽沈清云衣袖,却又一场空,情急之下,呼喊:“勿行!”
沈清云哪肯理睬,非但不停,反加快步伐。
眼见沈清云将脱视线,神识终急,瞬移至前,阻其道路。
沈清云佯装未见,欲穿身而过。
正当此时,神识终开言:“勿去,吾说!吾尽言!今日所知,悉数相告!”
见沈清云止步,神识知有机可乘,连忙诉说,期能留之。
沈清云驻足,双手环胸,斜睨一眼,疑问道:“当真?”
神识重重点头:“然也!”
她小心翼翼指屋内,试探言:“或入内细谈如何?”
沈清云蹙眉,室内破败不堪,污秽凌乱,鄙夷言:“此乃何等审美?寻此破所为居,亦或喜居废墟?”
四顾周遭,院落虽荒,胜于屋内数倍,遂道:“不必,此处即可,速言,吾尚有要事。”
遭沈清云一驳,神识怒意陡升。
虽为其一部分,性情相近,然面对沈清云,亦不敢妄动肝火。
沈清云无意入室,神识自不敢强求,然自觉须辩白一二。
于是,神识道:“吾亦不愿留此,只因修为所限,除此外,别无他处可去。”
言及此,神识又现委屈之态,泪眼婆娑望向沈清云。若非面容与己无异,他人如此,沈清云必上前慰藉。
奈何二人面貌一致,见其委屈,沈清云非但无怜惜之情,反感不适与奇异。
她挥手止言,示意神识勿言琐碎,速入正题。
神识见沈清云不为所动,收起楚楚之态,转入正题。
“何处起始,尊意如何?”神识问道。
沈清云歪头眨眼,笑道:“随意。”
神识望其娇态,心生爱怜,轻抚心口,言:“吾之逝去……非也,汝之陨落前,皆可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