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走出门,爷爷正坐在落地窗前读一本很厚的书。
她挪了张椅子,也坐过去看了半页,却一行字都没有记住,又偏头看向窗外。
玻璃倒映出模糊的影子,她耳侧还别着那朵花,天边的晚霞像被火烧过那样红。
温迎第一次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摘下那朵花,心不在焉地抚摸花瓣。
直到樊姨的声音再次响起,徐鹤白的身影也出现在玻璃窗上,她才慢吞吞起身,和爷爷一起回到桌边。
这一顿饭很是热闹,樊姨本就爱聊家常,爷爷今天的精气神也很不错,徐鹤白被他们拉着说了不少的话,晚饭吃了一个钟头,碗里的菜只多不少。
温迎趁乱将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塞进徐鹤白的碗里,刚准备收回筷子,徐鹤白正巧转过来望向她。
樊姨去添粥了,温迎神情自若地和他对视,用口型说“吃掉”,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樊姨看到”。
徐鹤白看了一眼几乎堆成山的碗,拿起筷子,听话地吃掉碗里的胡萝卜。
九点钟回到家,乘电梯上楼,徐鹤白先把那束花的包装拆掉,找了个空花瓶装好。
两个人各自去洗澡,温迎的头发还湿着,懒得动手,就坐在浴室里。
没过半分钟,徐鹤白就进来了,照例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温迎从镜子里看他,徐鹤白动作温柔,和以前别无二致。
从拍完照的那一刻起,他又变回了惯有的平静,吃完饭到现在,也未提及车上发生的事情。
即便温迎的回答是“要考虑一下”,他也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只不过睡前索要的拥抱,抱得更久了一些。
“晚安,姐姐。”徐鹤白贴在她耳边说完,仍没有松开手。
温迎任他抱了一会,感觉到徐鹤白的手往上抬,又勾出了那条项链,安静地看着。
她莫名想到躺在衣柜里的另一只不会动的蝴蝶,回过神时,已经牵住了身旁人的手。
“怎么了?”徐鹤白垂下视线,扣住了她的指节。
温迎思考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直说:“我想去看看你的衣柜。”
徐鹤白轻轻笑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回到对面的卧室。
温迎打开衣柜,里面衣物整洁,充斥着洗涤剂的清香,她弯腰翻了翻,没找到多余的枕头。
她站起身,徐鹤白的胳膊又从背后环绕过来,把她圈进了怀中。